好在二人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八娘子朝着九娘子笑道,&ldo;叫九妹妹见笑了,姨娘同我说起七姐姐,有点不自在了。&rdo;
三姨娘也上来,见了礼,道,&ldo;听你八姐姐说了,七娘子那多亏了你照应,还得多谢你呢!&rdo;
九娘子忙道,&ldo;姐妹之间这算个什么,互相照应着也是应该的,姨娘客气了。&rdo;
说着也悄悄打量着三姨娘,与二姨娘和五姨娘不同的是,三姨娘依旧身材妖娆,丰胸细腰的,桃红的长裙,葱绿的汗巾子紧紧束着细细的腰身,面上也是白嫩雨润,与八娘子站在一起,简直就像是姐妹般。
八娘子说道,&ldo;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还得回去母亲那,姨娘就先回去吧。&rdo;
三姨娘也忙应了,&ldo;二位姑奶奶请多保重!&rdo;说罢也退了下去。
八娘子对九娘子说道,&ldo;叫妹妹看笑话了。&rdo;
&ldo;姐姐说什么呢,咱们都是一样的人,看什么笑话,我同五姨娘见面也是一样的。&rdo;九娘子说道。
二人这才结伴往春熹堂而去,一路上,与前面的嬉笑怒骂不同的是,这一刻的八娘子特别的安静,静得九娘子都觉得心慌,不禁问道,&ldo;八姐姐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八娘子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九娘子便也不好再多问,二人一路到了春熹堂。
刚刚才进院门,就有丫鬟跑着进正房回话去了,&rdo;姑奶奶来了,来了。&ldo;好像在喊狼来了一般。
八娘子和九娘子二人相视一笑,进了正房,这才发现,大老爷和大少爷言宸都来了,六娘子也来了,在一边立着。大太太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一手挽了一个人的胳膊,&rdo;快快,就等你们俩了,咱们赶快入席吧。&ldo;
二人这才看见厅堂里席面已经摆好,二人自然不会先入席的,都推着说道,&rdo;还是请父亲和母亲先入席吧。&ldo;
大老爷和大太太这才先入了席,坐了主位,按照惯例,接下来就是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了,但是大太太说道,&rdo;今儿是小八大老远的省亲的日子,咱们就让小上坐吧,小六小九,你们陪着小八也坐下。言宸,林氏,你们到底是主人,就坐下首,也好好侍候侍候妹妹们。&ldo;
大少爷言宸温和地笑道,&rdo;原也是应该的,早该为妹妹们尽尽心了。&ldo;林氏则忙着替各人布碗筷,湿帕子什么的。
八娘子听言,笑着坐下了,&rdo;如此,便多谢父亲和母亲厚爱了,小八我可就不客气了。&ldo;
六娘子和九娘子也只得依言坐了下来。
大太太先给八娘子布了一筷子鳜鱼,&rdo;来,小八,多吃点鱼。&ldo;
八娘子懒懒地抬起筷子在那鱼上翻了几番,&rdo;唉,到底是北边,这鱼也透着个不新鲜,看着就难受,也是,南边的鱼运过来能蹦达几天啊,到底是不好吃呢。&ldo;
大太太神色尴尬,有火隐忍着未发,大老爷瞪了大太太一眼,自己也布了一筷子四喜丸子给八娘子,说道,&rdo;你在南边,也难得吃上咱们府里的口味,这个是你自小爱的,你尝尝。&ldo;
八娘子笑颜如花地说道,&rdo;还是父亲细致,只是……父亲,我打小便不爱吃这四喜丸子,父亲别是女儿太多,记错了吧?&ldo;说着,拿起筷子将那四喜丸子嫌弃地搛起来,丢到桌子上。
这么以来,大家都看出来了,八娘子今儿是有意针对大老爷和大太太的了,大老爷还算有涵养,只是脸色铁青了一会儿,还是大太太转圜道,&rdo;大家都动筷子吧,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ldo;
众人这才默默地都拿起筷子,象征性地动了几下。
六娘子到底性子直,受不了这个,说道,&rdo;八妹妹,你是不是南边呆久了,把咱们北边的习俗规矩都忘了?&ldo;
八娘子冷笑着说道,&rdo;要说规矩嘛,六姐姐倒提醒我了,对的,本来我们庶出的也没资格坐在这的,九妹妹,要不,我们姐妹出去吃吧?&ldo;后边的话却是望向九娘子说的。
不等九娘子回话,大老爷斥道,&rdo;好了,小六,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你八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说那些个作什么?&ldo;
六娘子气极,九娘子在桌子底下用腿碰了碰六娘子的腿,丢了个眼色过去,六娘子才强强压住火气,没再多说什么。
大老爷和蔼地对八娘子说道,&rdo;都是自家人,说那些个见外的话作什么,小八,你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到底是家里的风味,与南边是不一样的。&ldo;
六娘子瞪大了双眼看着和蔼的大老爷和不停劝八娘子吃菜的大太太,满脸都是疑惑和不解,八娘子则悠哉游哉,喜欢的吃两口,不喜欢的也不顾及二人的面子,直接就丢在桌子上,大老爷和大太太却也不生气。
九娘子默默地吃着,时不时的还得接受点大太太筷子下漏出的一点两点的菜品,&rdo;小九也辛苦了,你大姐姐那也得你多照应着点,你也多吃点吧。&ldo;
九娘子默默地接了,大太太却是完全顾不上六娘子了,更别提林氏了,一会儿被支使得去替这个布菜,那个盛饭,一会儿又被唤去添菜加汤的,都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吃点东西。
大少爷言宸也很沉默,似乎也是满腹的心事,眼看着林氏被使唤得不得坐下来,他的眼神也有片刻的阴郁。
将大家的神情都尽收眼底的九娘子,心里默默地算着,林氏嫁过来也有大半年了,却依旧毫无所出,估摸着大太太是该发火了,这林氏肯定也没少受气。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等撤去了桌子,众人都移步到花厅喝茶呢,大老爷缓缓地说道,&rdo;小八,你在方达海身边日子也久了,达海最近都在跟什么人走的近,你应该都知道吧?&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