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韵身体僵住。
谢昭的声音听上去很严肃,不会是什么活物吧。
许听韵后背和手心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身体也越发僵硬。别的还可以,她最怕的就是蜘蛛了。
她也不敢说话,只听耳边有风声,谢昭一把把床被掀开时,她觉得他的身体也有一瞬的僵硬。
许听韵努力让自己不哭,还抚在谢昭一侧肩头小声问:“什、什么东西?”
谢昭没回话,许听韵只觉得他的胸膛震了一下,她顿住,然后就听到了谢昭的笑声。
她就知道!
谢昭又在嘲笑她了!
许听韵又挣了一下,出乎她的意料,这次她很轻易就能挣开谢昭的手臂。
她往旁边挪了一步,和谢昭拉开距离。
借着月光,许听韵终于看到了床上的东西——大红色的床品上洒的全是红枣桂圆这些东西。
许听韵指尖绕进裙纱,唇线绷得笔直,漆黑瞳仁转了转,偷偷瞥向身边的男人。
月光只照亮了他半个侧脸,从许听韵这个角度能看到男人优秀的下颌线,却看不清男人隐匿在黑暗中的眼神。
许听韵想了想,歪着身子去打量谢昭,想看清他的表情。
反正她现在隐在暗处,谢昭肯定忙着尴尬,也不会注意到她。
正当许听韵看过去时,却正好迎上了谢昭狭长双眸。
许听韵:“……”
怎么有一种小时候不想练琴、偷跑出去玩被大伯母在庭院中当场逮住的窘迫……
童年的回忆忽然攻击她,许听韵下意识地避开谢昭的眼神,红润的小嘴张了张,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正当许听韵盯着满床的枣子桂圆,思绪已经飘回了国内的北城。
她听说北城结婚是有这个习俗的,寓意早生贵子。
许听韵歪着头想了想,似乎父母去世后,她都没再去过北城了。
她妈妈陈荔晚是北城人,她听大伯母说过,当年他俩的婚事两家都不同意。她妈妈最后不顾外公的阻拦,还是跑来苏城和爸爸许阅淞结了婚,继而有了她。
结婚之后的陈荔晚和北城的家人断了联系,直到父母去世后,许听韵才知道原来陈荔晚唯一的弟弟、她的小舅舅陈昼一直同她妈妈有在通信的。
长这么大,她见过小舅舅的机会屈指可数,连外公都只有在照片中见过。
一床干果翻开了许听韵的陈年回忆,正当她回忆外公的长相时,听见谢昭叫她:“想什么呢,许听韵?”
许听韵回神,茫然地看向谢昭。
谢昭轻笑一声,曲起的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抱歉,我奶奶吓到你了吧,我会和她说的。我现在叫管家来开门,今天不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