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收回手,她眼睛就红了,初壹回身拍了拍枕头,把床铺好,拉高被子整个人躺了下去。
她手抹了抹眼角,把上头的湿润擦干。
初壹整整颓废了三天才开始工作,乔安琛一直没联系她,她就一直在和自己较劲。
哪怕昨晚只接到了那个简短无比的电话,第二天,初壹状态还是好了很多。
她准备开始动手画稿时,才发现自己的笔忘记带了,初壹看着面前光秃秃的数位板,烦躁的想要抓头发。
现在是上午九点,乔安琛一定在上班了,初壹想了想,还是起身打算换衣服出门。
从她家过去乔安琛那里只要十来分钟,初壹动作很快,随便套了件毛衣就走了,连头发都没有梳一下,乱糟糟在脑后扎成了一团。
下了出租车,初壹径直往小区里走去,一楼电梯停留在十二层,刚好是乔安琛家的楼层,初壹思绪不由自主发散了几秒,又很快收回。
旁边面板跳跃的红色数字停住,电梯门被打开,初壹正准备进去,却和走出来的人打了个照面,两人纷纷愣住。
“乔安琛?”
“初壹?”
面前站着的竟然是乔安琛,他气色不太好,像是一夜未睡,眼底有淡淡乌青。
身上的衣服却是干净整齐,大概是刚换下来的。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又是不约而同开口,初壹看了他两眼,先解释。
“我画笔忘记拿了,回来取一下。”
“哦。”乔安琛应道,目光落在她身上移不开,初壹提醒。
“你呢?”
“我……”乔安琛顿了下,回答。
“我昨晚一整晚都在医院,刚回来,现在换完衣服准备去上班。”
初壹不过想了两秒,反应过来,迟疑问,“是你前几天去看望的那个老人?”
“嗯,她情况一直不太好,反反复复。”
“那她的家人呢?”初壹问。
“她的家人……都不在了。”乔安琛抿了下唇,解释。
“她的儿子是一名警察,以前和我经常有工作上的联系,后来他负责了一个案件……”说到这里,乔安琛眸光沉了下来,语气不由自主变得艰涩。
“对方是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出狱之后为了报复,把他连同他的妻儿一家都残忍地杀害了。”
“只剩下他的母亲,因为没有住在一起,所以避免了这场灾难。”
“但是留下来的,或许才是更痛苦的。”
初壹沉默了,久久未能说出一个字,最后是乔安琛抬手看了眼腕表,出声。
“我请假时间快到了,得赶回去上班,你……”他踌躇,还是只说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