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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昨日还满天阳光，只一夕啊，今夜却已阴云密布。他们的话，郡主的话，一次次震撼着她。有些幸福真的太远太远了，远得可望而不可及。向大哥会如何想她呢？骗子？就是他没有不会乱想，她还能走近吗？她是有过婚约的人，而且是他的好兄弟，她怎能让他作难。她与向大哥之间不是可以跨越的鸿沟，是天堑呀！孤绝一生是她的命，这之前的一切都是梦都是梦。

太痛太累，她悠悠地睡去了。

院墙外，不知是谁在弹着三弦，一遍遍吟唱：

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正文：二十三日高犹自凭朱栏，含颦不语恨春残　上］

夜里不知何时下雨的，到早晨停了。雨后初霁，空气变得分外清新。朝阳虽然还是朦朦胧胧的，却已经生气勃勃地在树梢间放着光。地上有些积水，早起的丫环们正在扫着园中的落花和残叶，抬首看到枝头又悄悄冒出了一些嫩黄的叶芽，不禁咯咯地笑了。厨房内生起火来，厨娘正大声吆喝着烧火的丫头。柳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青言捧着洗脸水走向小楼，推门一看，小姐不在。忙寻到莫夫人的房间，看到小姐正依在夫人的怀里，两个人脸上泪痕犹在，柳俊也在，见她进来，柳俊便回道：&ldo;所有的我都已记下，夫人小姐请放心。&rdo;然后，便出去了。青言纳闷地看着柳俊的身影，又不解地看看莫雨儿，她佯装转开，不对着她的视线。

莫雨儿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接过青言手中的毛巾，拭了下手，装作开心地说：&ldo;刚刚关牧野过来，说蓝语有了孩子，我和娘开心极了，娘说很久没听到孩子的笑声了，柳园以后会热闹起来的。&rdo;

&ldo;真的吗？&rdo;青言兴奋得眼都发亮了，心中暗暗又羡慕了下，她和蓝语同年，蓝语都有家有子了，而自已却还小姑独处，算了，她陪小姐也不错。

莫雨儿和娘亲对视一眼，会心一笑，&ldo;这阵，青言要多辛苦些，蓝语不能太劳累。我的事，以后就我自已来吧！&rdo;

&ldo;那怎么行，小姐就应有小姐的样，那些粗活还是我来吧！&rdo;青言可不想让小姐瘦削的肩上再多扛些什么。

&ldo;还有，寻梦坊这批订单结束，暂时不要接了。我想稍稍休息下，陪妈妈去寺里住几日，敬敬香，吃吃斋。&rdo;

&ldo;嗯！&rdo;小姐也该休息休息了，这阵寻梦坊的喜服也不追得紧，应会多出时间的。

&ldo;小姐，&rdo;柳俊又回转过来，&ldo;向王爷来了。&rdo;

莫雨儿手一抖，毛巾落在地上也不条晓，莫夫人轻轻地抓住她的手，眼中浓浓的疼爱和心疚。她抚慰地抱抱莫夫人，娇柔地说：&ldo;娘，不要紧的，我去去便回。&rdo;

客厅里，向斌一身朝服，正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从前的温雅自如一复不再，看到莫雨儿进来，心才有一丝安定。

&ldo;慕云，&rdo;紧握住柔若无骨的小手，他长舒一口气，&ldo;你还好吗？&rdo;脸上的肿已消，但眼角有点黑印，想必没有睡好。

&ldo;娘已起床了，向大哥。&rdo;她没有回应他灼热的注视，淡淡一笑，挣开他的手，在一边款款坐下。

心就忽然冷了，看她近在咫尺，却又似在天涯，向斌不敢置信她的疏离。&ldo;大哥过来，会不会耽搁上朝。&rdo;

&ldo;不会的，慕云，你在和我生气吗？&rdo;

&ldo;没有呀！&rdo;她回给她一个牵强的笑意。

&ldo;慕云，我不管有无莫雨儿，你都只是我认识的慕云。&rdo;想嘶心裂腑地喊给她听，想让她懂话中的含义。&ldo;嗯，我懂的，大哥。&rdo;心一抽一抽的，却已不觉疼了。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吧！把他的容颜融化在自已的双眸中，再也不让他离去。

&ldo;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rdo;那眼神象在绝别，向斌心乱了。

她讶异地抬起头，又恢复成恬静如水的模样。&ldo;乱想什么，大哥，我都好的。对了，大哥，和你商量个事！&rdo;

&ldo;什么？&rdo;

&ldo;向全和青言两个人情投意合，我想请大哥成全他们。&rdo;

&ldo;好啊，可以，何时呢？&rdo;

&ldo;近几日，可以吗？&rdo;

&ldo;嗯！&rdo;向斌开心地笑了，青言要成亲，想必她也不会做出什么，&ldo;慕云，千万不要做傻事，没有任何人敢逼你，也不要勉强自已的心意。你若做了什么傻事，我会不放过你的。&rdo;故作凶凶样，惹她笑出了声，他哪里会伤她呢？

&ldo;走了吗？&rdo;莫夫人看到女儿回到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