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的重瓣蔷薇也开得正好,季云青坐在院内的葡萄架下,小口地吃那切好的蛋糕。
顾红娟女士发话,这可是她烤的最完美的小蛋糕,不塌腰不开裂色泽金黄松软可口,管你是日理万机的公司总裁还是拿奖到手软的舞蹈家,都得给我过来尝尝。
季云青把空碟子往前一推,满脸真诚:“好吃。”
顾牧尘嗤之以鼻:“不就是个戚风而已,至于么。”
“你没品味!”顾红娟一身湖绿色真丝连衣裙,衬得她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殷勤地给自己外甥再切一块,“再尝尝,看你瘦得……”
顾牧尘继续冷言冷语:“你给他个烤糊的他也能吃,这人压根对食物就没品位好吗?”
“以为都像你啊这不吃那不吃,”顾红娟瞪儿子一眼,状似无意地说,“小云啊,最近有没有什么情况啊?”
来了,小蛋糕是假,鸿门宴是真,季云青慢条斯理地扯出张纸巾擦嘴:“没有。”
顾红娟仍不死心:“那有没有正在接触的对象啊?”
季云青气定神闲地摇摇头。
失望都要从顾红娟眼睛里溢出来了,但瞬间又被笑容掩饰好,落霞已经浮现在天际,照得院子里的瓜果蔬菜都镀上一层金边,王姐远远地说了句什么,顾红娟就站起来去厨房,要亲手准备今日份的晚餐。
又一阵风,檐下成串的风铃叮当作响,季云青托着腮发呆,看旁边小花园里的瓜果蔬菜,黄瓜和番茄可以采摘了,沉甸甸地坠在枝头,丝瓜和茄子快熟了,绿条的紫皮的招人眼馋,还有一畦空心菜,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顾牧尘平静张口:“哥,刚进门时我就想说,你嘴破了。”
季云青同样平静:“磕着了。”
“脖子上的红印怎么回事,”顾牧尘抬起眼皮,“也是磕着的?”
季云青本能地伸手去遮,却看到对方的眼睛瞬间闪过一道精光,不对,昨晚和周铭只是亲吻,人家压根就没对他脖颈做什么,哪儿会留下什么暧昧痕迹!
这个顾牧尘在诓他!
但是再说别的已经来不及,季云青干脆利索地把手放下:“管那么多干吗。”
顾牧尘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如同脱缰的野马般一跃而起,快步穿过院子往屋内跑去,嘴里还叫着:“妈!我哥跟人亲嘴啦——”
季云青抄起个抱枕就往前砸去,给那厮砸得回过头来,往日里端着的表情全然不见,全是小学生告状般的嘚瑟。
“给我回来!”季云青又拿起一个抱枕,“我揍你了啊!”
顾牧尘嘿嘿一笑,作势又要继续喊,季云青深吸一口气,冷眼道:“小土,你刚刚笑得嘎嘎的,跟个鸭子似的。”
“不许叫我这个名字!”顾牧尘瞪他一眼,朝屋内喊了声:“王姐,两杯咖啡,谢谢。”
冒着热烟的美式很快端了上来,顾牧尘踱着步子回来,好整以暇地坐在躺椅上,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却不放下,眼神里满是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