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近郊,荒僻的厂房林。
野草足有半人高,风过处,沙沙声响由远及近,却有种鬼嚎的凄冷,阳光正好,照在这片阴冷的僻野中,却怎么也得不到一丝温暖。
隐匿在这其中的一幢隐蔽小楼,阴暗的小黑屋里,一丝碜人的阳光,硬是从外头挤了进来,全照不亮这个房间。
跪在墙角的男人,双手锁着沉重的铁链,他有气无神地盯着不远处,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坐在酒红色沙发上的连修肆,俊脸刚毅地绷着,眸光寒凉得如参了两块冰柱。
他就安静第坐在那儿,沉默不说一个字,浑身却散发着威严,拒人千里的淡漠。
许楠就站在他旁边,开口道:“任坤宇,说起来,算起来,你来了天堃也有好几年,算是老功臣了……”
“我,连总,我对不起你。”任坤宇打断了许楠的话,低着头,满目都是恐慌。
昨晚,当他看到一群人闯进屋子后,他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利用虚假发票进行税务核销的?”许楠沉声,继续问道。
连修肆的俊脸,平静得没有一丝变化,但那双幽深的眼睛,却紧紧地扣在任坤宇身上,特别是听到“税务核销”的时候,更是闪过一缕犀利的暗光。
这么多年来,没人敢在他眼皮底下闹这么大的动静,任坤宇,绝对是第一人了。
“呜……呜……”任坤宇哽咽起来,双眼不争气地看着闪动着泪光,却久久不回答许楠的话。
“任坤宇,你说话。”许楠又喝了一句,“还有,你幕后还有没有人?”
他问出来的,全是敏感问题,任坤宇不敢乱说,也不能乱说。
许楠看了眼连修肆,却见他没有任何动静,也止住了话。
一旁的贺丰,眉一扬,眼神犀利地盯着他,说道:“既然我们能找到你,并把你带回来,你以为我们还不知道,你背后的大鱼是谁吗?”
任坤宇噗通一声,双手撑在了地上,啜泣着,脑海里思量着。
“纸始终包不住火,任坤宇,你可想好了。”许楠提醒一句。
连修肆一直坐着,并没有说话,大手撑在扶手处,有的没的弹动着。
低着头的任坤宇,心里纠结的很,经过了几番考虑,眉头一松动,抬起头,抹了把眼泪,开口道:“连总,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废话别话,直接重点。”他嚅动薄唇,淡淡地飘出几个字,眉梢闪过一丝不耐。
“好好,我都告诉你。”任坤宇下定决心,开始陈述着事情。
原来,在之前,他一直沉迷炒股,经过几次的小赚,他觉得放手一搏,谁知道却大亏了钱,面对手头公司的巨款,他鬼迷心窍,就开始干,一开始,他只不过想套一两百万。
谁知道这涂浑水深不可测,当把人吸进去后,你更是沉沦无法自拔,接着,他就越来越贪心,打算干笔大的,就直接走人。
事后,他拍拍屁股,带上全家,就去了台湾。
一开始他还会不安,心惊胆战,但过了好些风平浪静的日子,他几乎都忘记这件事情了。谁知道,就在前不久,有两个男人来找他,还把他的旧账挖了出来,就被带去了首都。
他慢慢地陈述着,表情由贪婪到害怕,再到焦虑。
“去了首都后,我就被软禁了,直到昨天晚上,一大群人闯了进来,把我带了回来G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