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绥抱着烟花礼盒进去,倒是没太注意。
季郁呈扫了眼院子里积雪的脚印,便知道蠢弟弟来过,不过老爷子一把年纪了,他也不想让老爷子为难,权当不知道。
&ldo;爷爷,管家叔叔,要跟我们出去放烟花吗?&rdo;宁绥有点儿兴奋,此前的二十一年,他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地和亲人一块儿过过春节。
以前总看到别人说除夕有什么特殊意义,他却完全感觉不到,因为无论是圣诞还是除夕,他要么在学校宿舍过,要么就是和林满一块儿打打游戏,过得和其他的三百多天没什么区别。
刚才和季郁呈上街一趟,买了一后备车厢的烟花回来,他这才有了过节日的实感。
&ldo;你们自己玩吧,我们跟着你们年轻人凑什么热闹?&rdo;老爷子脸上也全是笑容,扭头对管家道:&ldo;你还不算老,要不跟着出去瞅瞅?&rdo;
管家连忙摆手,凑到老爷子耳边道:&ldo;您别听宁绥这么问,实际上这两口子根本不希望我们去打扰。&rdo;
要是真的不识趣的跟着出去,还不得被大少爷的眼神盯死?
&ldo;我也不去了,外面太冷了。&rdo;管家故意道。
见家里没人对烟花感兴趣,宁绥郁闷地转身看了季郁呈一眼:&ldo;只有我们两个人做这种幼稚事情。&rdo;
季郁呈乐得无人参与,拢了拢宁绥的围巾,给他戴上手套,拉着他出去:&ldo;只我们两个人不就行了,你还想要多少人一块?&rdo;
这两天一直在下小雪,花园里堆了一地白,但是不太深,只到鞋底。
两人走过去,踩得雪咯吱咯吱响,树叶上的雪簌簌落下。
季郁呈取了几箱烟花出来,站在路灯的光照范围下,在雪地里摆开,问宁绥:&ldo;你想先放哪一种?&rdo;
&ldo;那种,就是卖烟花的那家店老板吹得天花乱坠的那种,说是能一个一个飞上去炸开,又橙又绿的。&rdo;宁绥挠了挠头,一下子忘了叫什么名字。
这年头烟花都被取了各种有逼格的名字,什么漱日流星,什么冬之夏天的,他完全分不清哪种是哪种。
季郁呈拿着打火机,抬眼看他,挑眉问:&ldo;长得像水母的那种?&rdo;
&ldo;对对对,我说的就是那个!&rdo;宁绥有点儿震惊:&ldo;我描述得这么乱七八糟,你居然也能猜出来?!&rdo;
这也太有默契了点儿,难道在一起久了真的会心意相通?
季郁呈勾起嘴角,有几分得意。
他才不会告诉小妻子,刚才买烟花的时候自己一直盯着小妻子看,所以老板介绍的时候,宁绥睁大眼睛对哪种产生了好奇,他都记在了心里。
小妻子觉得自己对他的心思一猜就准,一定会更加崇拜自己吧。
&ldo;你站远点儿,我要点燃了。&rdo;季郁呈笑道。
宁绥听话地捂住耳朵,稍微后退了点儿。
季郁呈将两条长排烟花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在雪地上,蹲下去,挨个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