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温柔怔了下,随即眼晴霎时红了,她更加用力地回抱住简诺,心想他那个人有多执著谁不知道,他的温柔并不是与生俱来,仅仅是对你才会自然而然地流露,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自找苦吃,我哪里有勇气去触那块&ldo;冰山&rdo;。
送走了步温柔,简诺的qg绪莫名低落起来。她一个在机场外的椅子上坐了很久,直到手机响了,才注意到时间不早了,起身时没有注意到刚好有人从大厅里出来,一不小心撞到人家的拉杆箱上,她迭声道歉:&ldo;对不起,对不起。&rdo;
&ldo;没关系。没有易碎的东西。&rdo;女人穿着很时尚,黑发如瀑,眉眼之间尽显妩媚,笑起来的样子和她竟然有几分莫名的相似,腮边现出浅浅的酒窝,声音极为轻柔,从她并不流利普通话判断应该是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
见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似乎很吃力的样子,简诺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问道:&ldo;需要我帮忙吗?&rdo;
女人张望了下四周:&ldo;你能告诉我在哪里能打到车吗?&rdo;
&ldo;没有人来接你吗?机场距市区有点远,出租车并不是很多,一般qg况下都是坐机场大巴。那边可以坐到大巴,我带你去。&rdo;
&ldo;麻烦你了。&rdo;女人道谢,拖着行李箱跟着简诺往停车场右边而去。
就在简诺把她送到地方的时候,女人问道:&ldo;我要到竹海渡假酒店,可以直接坐到吗?&rdo;
居然是竹海的客人?简诺停下脚步,柔软的笑了笑,&ldo;竹海位于宜城的城郊,大巴只到市区不能直接到竹海。&rdo;见她皱眉,简诺问:&ldo;我正好要去竹海,需要我载你一程吗?&rdo;虽然她长得并不像坏人,可简诺还是怕人家误会她居心不良,所以很礼貌地询问她的意思。
女人犹豫了一瞬,淡漠的目光打量了简诺一番:&ldo;谢谢你了。&rdo;
就这样,简诺帮她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将银灰色的东风本田平稳地滑入车流。
女人并不是十分健谈,大约四十分钟的车程中简诺和她只是随口聊了几句,知道她从小生活在国外,这次回来是看朋友的,因为想给他个惊喜,所以没有提前通知以至没有人来接机。简诺的好奇心本就不重,尽管竹海的管理人员差不多都认识,依然没有逾越地问人家要找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等把车子泊到停车场,简诺带她到竹海办公楼一楼大厅,已有工作人员迎了上来:&ldo;简律师,你好。&rdo;酒会过后,竹海里的员工几乎都已经知道她和郜驰的关系,再加之她平时为人处事亲切有礼,大家都很喜欢她也很客气,所以只要遇上总会上前打招呼。
简诺微笑,礼貌地和工作人员打招呼:&ldo;你好。这位小姐是来看朋友的,请你帮忙带她去前台登记可以吗?&rdo;
&ldo;好的。&rdo;工作人员微笑,看向面色忽然沉郁下来的女人:&ldo;请小姐随我到这边来。&rdo;
简诺正想说话,却见女人漠然地看着她,目光透着复杂难明,似乎还有几分不为人知的厌恶,然后连声谢谢都没有说,傲慢地转身向前台而去,凛冽的神qg与先前温和的笑意有着天地之别。
简诺一愣,不明白怎么帮了人反倒让人家很不高兴似的,站在原地怔了一小会儿,皱着眉向电梯而去,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听到前台那边传来清晰的对话声。
&ldo;小姐,请问您有预订吗?&rdo;
&ldo;预订什么?我是来找你们郜总的。&rdo;
&ldo;请问您贵姓?有预约吗?&rdo;
&ldo;预约?没有。&rdo;
&ldo;那请您告诉我您的名字,我打电话问下丁秘书看看郜先生现在方不方便见您。&rdo;
&ldo;我姓袁,是郜驰的未婚妻……&rdo;
简诺闻言蓦然回身,震惊的目光定格在那抹俏丽的身影上。女人不再理会前台的工作人员,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几分钟之后,一抹再熟悉不过的俊挺身影出现在大厅。然后,简诺看见女人含笑着扑进郜驰怀里……
伤至心尖
简诺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郜驰的脸渐渐在她眼眸中模糊,仅仅是一个瞬间,雾气蒙上眼帘,如羽般的长睫已沾染上细小的水珠,她竭力保持气息的平静,然而却控制不住心尖处隐隐传来碎裂的声音,像一道无言的伤自心底蔓延开来,迅速地向身体各处神经扩散,疼得她站都站不稳。
她很想走到郜驰面前,要他当面解释,然而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简诺再无勇气多看一眼,她用尽浑身力气扶着梯门走了进去,按下地下二层的按健,电梯在刹那急速而下,一如她的心,霎时跌入无边无尽的黑暗,仿佛再无力回归光明,冰冷彻骨。
坐进车里,简诺已被抽光最后一丝气力,瘦弱的肩膀蓦然垮了下去,双手扶在方向盘上,她将脸深深埋了下去,晶莹的泪止也止不住地簌籁而落。
恍然间觉得讽刺而可笑,怎么会傻到以为分离了四年,优秀如他身边会没有别人?其实并不是没想过直接问出口,可是有什么比他在身边更真实?于是,她选择了信任,结果,结果就是他的……未婚妻出现了。
未婚妻!这三个字深深刺痛了她的心,钝钝的痛楚戳得她胸口像是要窒息一般,简诺忽感疲惫至极。所以的付出,所以有等待,
看着别的女人扑进他怀里,那个简诺以为今生今世只会是属于她的怀抱,那一秒一瞬间,她觉得胸口像是有血涌出来,浸湿了她的心,让她有种溺毙的感觉。心底某种曾经视为美好并始终坚持的东西,一片片gui裂,狰狞着像是要露出丑陋的本来面目。简诺抬起右手死死按住胸口,像是要捂住那里面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