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双手吗?我不会赚银子吗?”清远不服气嘟了嘟嘴:“夫君你且躺好,以后我来养你。”
姜焕之被她逗笑了,俯身过去在她唇上点了点。清远屏住呼吸看着他,好像二人从未吻过。
“还要吗?”姜焕之在她唇边呢喃,明明是在问她,唇却贴了上去,与她的缠绵。清远的手不自觉的搂住他的脖颈,与他在昏暗的马车中交换着心事。过了许久蹦出一句:“生儿育女吗?”
姜焕之喘着粗气推开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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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溪的队伍疾行了十几日,一路向南,比京城的人先目睹了春天。油菜花一片一片的开,阡陌小路上,一个孩童坐于牧牛之上,晃晃悠悠向溪边走。
春归已脱去了冬装,而今她穿着的是一件樱桃红的短褂,下身一条月白长裤,坐于战马之上,娇艳而又威武。
严寒忍不住又偷偷望了一眼春归,被宴溪抓个正着:“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严寒红着脸吐吐舌头:“夫人也是奇怪,你看咱们才出来十几日,多少有点晒黑了,夫人那张脸,却丝毫未变,莫不是被施了什么妖法?”
宴溪听他这样说,也忍不住看了春归一眼,此刻的她面若桃花,一双眼含着笑望着那牧童,那身樱桃红的衣裳衬的她愈发的娇嫩。心里不免跳了跳。
宴溪有些瞧不起自己,从前与春归不常一起,心里惦记她念着她有情可原;眼下她就在自己身边,自己惦记她念着她竟然更甚,眼睛恨不能长在她身上。这样行军赶路,丝毫不觉疲累,每晚都要闹上一通才能入睡,即便这样,还觉着不够。
春归一颗石子砸到他头上,小声训斥他:“你又有糟污念头!”穆宴溪的眼看着她不怀好意,令她有些羞赧。谁知穆宴溪不知悔改,竟一把把她从马上拉到自己的马上,在她耳边说道:“本将军眼馋自己的夫人,有何糟污!”
春归抓起他的手臂狠狠一口下去,穆宴溪丝了声,不得不放开她回到自己的马上。一旁的部下忍了又忍,还是笑出了声。
有了春归,这趟出征竟是没有那样难捱。只是越向难走,日头越晒,这才几月,竟让人有些扛不住。也不知到了琼州又会是什么鸟样。
严寒抓了抓自己的脸,片刻便起了红疹,春归看了看严寒,又看了看旁人,问道:“严校尉除了痒外,还有旁的症状吗?”
严寒摇了摇头,只是痒。
春归看了看漫天飞絮,美则美矣,如梦如幻,但这飞絮恐怕是奇痒之源。于是对宴溪说道:“明日修整一日吧?我看着周围都是山,咱们去采些药,我与随军的郎中做成药膏给大家涂上,兴许能止痒。你看严寒,本就生的丑,这会儿一爪子挠下去,简直没法看。”
严寒听到春归说他生的丑,刚要转过头去为自己辩解几句,却看到穆宴溪正笑着看他。穆大将军那张脸,无论何时,哪怕在北线时冻的那样厉害,也能依稀看出好看来。何况这会儿,黑是黑了点,却不影响他的美色。
与大将军比起来,自己的确是生的丑,默默叹了口气,咽下了这口恶气。
春归在马上坐了一会儿便进了轿子,走了这许久,她几乎不坐轿,但每日都会有一两个时辰去轿子内看会书,是临行前从市面上淘来的基本《琼州志》。倒不是什么好书,但确确实实能把琼州那个地界写清楚,这是她从前走镖之时留下的习惯,无论去哪儿,先把地方摸清。
这琼州,十分潮湿,又因着有海,日头极烈。多数琼州人靠捕鱼为生,常年风吹日晒导致他们多数很黑。再往深了想,琼州为何会闹匪?捕鱼是天老爷赏饭的行当,若是碰到大海闹脾气,别说捕鱼,人都要葬身海底。是以琼州的匪,大多是渔民。渔民擅抛饵撒网,也擅海战。春归打开轿帘看了看这支队伍,海战怕是不行了。
这样想着,难免忧虑。
“前方何人?”严寒突然喝了一声!
第105章花无百日红(一)
宴溪放眼看过去,轿前躺着一个人,皮肤漆黑油亮,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朝严寒点点头,严寒下了马,带着人小心的走到他面前。那人呼吸已十分微弱,看到有人前来微微睁开了眼…
“何人在此挡路?”严寒手执兵器又怒喝了一声,却向手下摆了摆手。
那人微睁的眼似乎有了一丝微光,嘴动了动,似乎在说着什么。严寒跪趴下去将耳朵凑到他的嘴前,终于听清了他说的话:“救命…”
“他说救命。”
“救谁?如何救?”宴溪不知何时已站在严寒身后,他本不该多管闲事,但因着地上这人的皮肤和长相,像极了琼州人,于是多问了一句。
那人的手微微抬了抬,指向很远的地方,而后颓然的落下,头一歪,死了。
宴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个一个小黑点,宴溪手指了指:“你们几个,去看看。”
队伍停在路边歇息,春归下了轿欲上前去看那已死之人,却被宴溪蒙住了眼:“别看了。”
“哦。”随宴溪去路边坐下,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大头兵回来了:“大将军,那边…大体有数百人,问了一下,都是打琼州过来的。”
“琼州到这里几千里”严寒向远处望了望:“要招来问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