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在我身边形成一个怪圈。
我站在原地,突然张开了嘴巴,我想哭,可是已经流不出眼泪。我像失去了声音,失去了光明般焦灼,我失去了眼泪。
我揉揉眼睛,企图使眼泪流出来。可是,眼睛却gān涩得仿佛一块久未逢雨露的田地。
这样也好,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事qg能让我俯下身去哭泣了。米楚、苏冽、葫芦、齐铭,你们就像gān涸的眼泪,被封禁了起来。
从此以后,独属我一人,在那些睡不着的夜晚,我再也不会寒冷。
我抬头望向窗外,窗外机场的天空是绚丽的孔雀蓝,阳光如赤金般铺开。
我想起了那句话,我又看到一个新天新地,因为先前的天地已经过去,海也不再有了。
最后,我提起行李,没有任何犹豫,笔直地朝登机口走去。
结尾
她奔离这座城市的脚步如此迫切,没有一丝停顿,所以,她永远都不会看到,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口的那一瞬间,机场的柱子后,有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的男孩慢慢地移出来,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泪如雨下。
写给林洛施的一封信
洛施:
这封信,你永远都不会看到,因为我永远不会将它寄给你。
写下它,只因为你走后,我许久许久都无法面对自己的心,无法承担那些日夜的压抑,以及对你和对米楚的愧疚。
前段时间,我去给葫芦扫墓了,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娜拉。她和一个神qg猥琐的男人在一起,我疑惑地看着她,此刻她应该在医院才对啊,毕竟她已经神志不清。
她看到我的那一刻有些许的惊慌,最后,她镇定地挽着男人的手臂走到我面前和我打招呼,齐铭哥哥。
她神态正常,没有半点医生所说的神志不清,也没有半点我起初去医院探望她时的疯癫。
我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她身边的男人,有些不可置信。难道她是装的?
她冲我娇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没错,我是装的。
我愣怔在原地,转而愤怒地抓起她的手臂,气不打一处来,我说,娜拉,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道米楚因为你现在还在监狱里蹲着吗?你已经害死了葫芦,怎么又陷害米楚呢?
娜拉转了下眼睛,把身边的男人推上前,揶揄地说,是啊,我不但害了他们,还骗了你呢。其实上次我流产,不是你的孩子,而是他的。
……
洛施,即使现在回想起那个场景,我的心脏都会暂停。
我既伤心又开心,伤心的是,我因为这样诡计多端的女孩失去了你;开心的是,原来,我没有背叛你,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那天,我耿耿于怀地揪住娜拉,要送她去派出所作证,希望米楚能够出来。
我以为,一切会柳暗花明。如果米楚出来,你也就会回到我身边。
可是,她却甩开我的手臂,哈哈大笑着说,举报米楚的,是唐琳琳,不是我。而且米楚也知道这件事,她是心甘qg愿去坐牢的。
她还说,不信你可以去监狱问米楚。
原谅我的懦弱,我没有去问米楚,而是问了唐琳琳,而我,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刹那,却并未打算告诉你。
唐琳琳说,米楚求她不要伤害你,她愿意蹲监狱。
一想起米楚那样倔犟的女孩说这句话时的表qg,我就会一阵一阵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