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春晴因紧张而不住轻轻抖了一下,喉头翻起了一丝莫名的酸楚,继而如浑身周遭就如腾起了热气,便也不再拒绝,万般纠缠,把过去的一切都全部覆盖。
如草原上嫩绿新芽掩去了冬日枯黄。
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又伴了悠扬的歌声,遥遥便见十几个低矮的毡帐洒落在初出嫩绿的草原上。
一个老年男子赶着成百的羊群往毡帐走去,又有旁人接应了过去。
毡帐中出来一个老年妇女,笑脸相迎,又有几个孩子围绕上来,欢笑声起。
&ldo;是契丹人?&rdo;百里春晴遥望着那人影,有些紧张。
&ldo;对,但不过是普通百姓,&rdo;谢檀解释道,&ldo;契丹族不像汉人那般善耕田种植,多是牧养牲畜以养活全家,逐草而居。此处近南方,水草丰茂一些,春天也来得早,所以这些人才会赶着羊群来此处。&rdo;
一边说着,一边双目再看过那一群浩浩荡荡的羊群,抿了抿嘴,千般思索。
&ldo;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是契丹人啊,我们赶快走吧。&rdo;百里春晴催促道。
谢檀眯了眯眼:&ldo;夫人别怕,我们赌一把。&rdo;
&ldo;赌什么?&rdo;
谢檀未回答,便就驭马向着那毡帐而去。
百里春晴不知谢檀意欲为何,仍是担忧不已,拽紧了双手,又感到谢檀的呼吸靠近了自己颈部,环住自己身子的臂弯更贴了紧了一些,狂乱的心跳终于平息了下来。
从相识谢檀以来,不管多危险的情形,他总能够保得自己全身而退,此时应也如此。
谢檀刚在离毡帐不远的地方驭停了马,几个契丹人就已经持了棍棒武器冲了出来,一脸怒容地瞪着两人。
谢檀牵百里春晴下马,而百里春晴吓得往谢檀身后躲去,就听到其中一个契丹老汉骂道:&ldo;汉人速速离开,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rdo;
正是说话间,又瞥过躲在谢檀身后的百里春晴,声音瞬时变得诧异:&ldo;这女子是契丹人?长得不像啊,怎会着我们契丹的衣饰?&rdo;
在耶律文叡的营地时,百里春晴与舞姬互换了衣衫,如今仍是契丹女子的装束。
谢檀拱手客气而道:&ldo;老人家,我与我夫人不小心迷了路,见渐要入夜,希望能够在此暂宿一夜。&rdo;
谢檀说话客气温和,老汉脸上表情和煦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