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跟什么啊?&rdo;蒋策无奈瘪瘪嘴。
&ldo;你们……&rdo;百里春晴有些不好意思,&ldo;你们怎么知道我想……&rdo;
马车颠簸着向城外行去,蒋策探出头去嘱驭马的人小心缓行,又不住蹙着眉头喃喃道:&ldo;也不知大人现在领军到何处了……&rdo;
嫚儿将一个软枕放在百里春晴腰后,又递来一床褥子替百里春晴盖在腹上,仔细道:&ldo;夫人算是大病初愈,可不能再有什么事了。&rdo;
百里春晴讪讪:&ldo;我没事的,你不必如此小心。&rdo;
&ldo;夫人……&rdo;灵南小心地看着百里春晴,&ldo;我们之所以一定要带你离开汴京,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叶大人让皇城司人已经查出那日是公主将你推下池中的,若是回府,指不好这刁蛮任性的公主还会对你做出别的什么事。而现在大人又不在身边,叶军师也得南下,无法时刻保护你。&rdo;
百里春晴愣了一下。
原本还未打算将肖汝宁做出之事说出,没想到自己昏迷这几日,叶淳便已经查了出来。
而再想到那日张其乐所言的话,才突觉此两人恐怕是早已串通好的,只等着自己落单之时,无声无息地就让自己死去,一时不住有些心慌,拽紧了裙角,也明了这几人的用心良苦,心头也起了不少感动。
&ldo;况且……&rdo;灵南脸上微微浮出了有些红,眼眸中泛起了点点泪光,&ldo;夫人,你有孕了。&rdo;
谢檀领军驻扎在了商水县外,县知入军营内,与谢檀细说着商水县周遭地势,商谈着防御进攻之策。
时至夜深,灯火如豆,县知才退出了营帐内,而谢檀独坐帐内,明白此役恐怕耗时长久,暂时是无法回汴梁了,心里又不断地担忧起了百里春晴安危,不知她是否究竟是何情状,有没有醒了过来。
多想了几分,便就更觉烦躁,提着一旁酒壶,猛地灌了几口下肚,身上灼热起来。
又觉得气闷不已,拎着酒壶便出了营帐透气,遥遥听到马车声响渐渐靠近,一时诧异,看到那隐隐约约的马车轮廓在不远处停下。
再就见到叶淳熟悉的身影跳下了马车,大步行了过来,一把夺过自己手中酒壶,自饮了几口下去,哈哈大笑。
&ldo;你……&rdo;谢檀吃惊,&ldo;你来做什么?&rdo;
&ldo;将军要行军打战,自然少不得军师啊!&rdo;叶淳笑着,又看向那马车,道,&ldo;还有随军大夫……&rdo;
便见蒋策也下了车。
&ldo;还有大夫的夫人……&rdo;
灵南随之下了车,嫚儿也随后而出。
叶淳眯了眯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檀:&ldo;当然最重要的……还有将军夫人。&rdo;
灵南与嫚儿一人一边,扶着百里春晴下了马车。
谢檀脸上的惊讶慢慢转为了笑意,几日的担惊受怕终于尘埃落定,向着百里春晴几步奔了而去,将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儿牢牢搂在怀里,又再抱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ldo;你在就好,可这里是前线,我怕……&rdo;
&ldo;留在汴京,夫人的处境恐怕更危险。&rdo;叶淳一边说着,一边也带着几人再入了营帐。
帐内有烛火灯光,谢檀借着光亮,又是惊喜地不停上下打量着百里春晴,又听着叶淳细诉着那日肖汝宁所为,渐渐脸上也起了厚重阴霾,颔首道:&ldo;如此一来,夫人在这里的确更妥当些,只是夫人才是死里逃生,还得有劳灵南和嫚儿多照顾一下夫人了。&rdo;
&ldo;夫人在此处的确要安全一点,也只用防着你便是了,不像在汴京那里防不胜防……&rdo;叶淳嘿嘿笑着,看向了蒋策。
蒋策接过叶淳的话,一本正经地看着谢檀说道:&ldo;其实夫人如今身子状况并不太好,受不得刺激,也不能累着。军师说皇上赐婚公主那天,您和夫人一夜未归,次日又在房内折腾了一整日,如此便是万万不可了,将军切记啊……&rdo;
&ldo;喂!&rdo;谢檀顿时面红耳赤,试图打断蒋策的话。
蒋策面不改色,继续说道:&ldo;虽说将军年轻气盛,但夫人此前小产过,又在永巷受过折磨,加上前几日溺水之事……唔,有些事,您还是得克制一下,克制一下……&rdo;
百里春晴脸上通红,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转头也见谢檀脸上一直红到了脖子。
灵南掩嘴笑了起来,嫚儿有些害羞地靠在灵南肩上,遮住了面,笑得肩膀不停抽动着。
顿了顿,蒋策咧嘴笑了起来,转头看了看叶淳,两人便一道起身,拱手而向谢檀:&ldo;恭喜将军了。&rdo;
谢檀呆住,半晌,才恍然回过神来,侧头看向了百里春晴早已是通红的脸颊,再慢慢将目光放下,见她不经意地抚过小腹,也忍不住抬起了手心,轻轻将掌心落在她的腹上,感到鼻子有些酸涩:&ldo;多久了?&rdo;
&ldo;两月左右。&rdo;百里春晴轻道。
&ldo;竟然一点征兆都没有,我……&rdo;谢檀轻言,泪中有笑。
两月……细细算来,那日与百里春晴去市集,在酒楼中,她故意挺着小腹对那两个女子言说&ldo;公子如今已为人夫,也快为人父&rdo;时,这孩子就已经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