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从家里带过来的厚衣服,陈正则又拿了两条厚毛毯,然后拉着梁砚去了看日出的最佳地点。那里由政府出资,建了几处观景台,方便往来的游客看日出。
早上气温有些低,陈正则在坐的地方铺了一条毛毯,然后等两个人坐下之后把另一条毛毯披到了两个人的身上。
远处金黄的太阳稍微露了一点边,周围的天被它映成了橘色,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大大的煎蛋。
随着太阳越来越高,裹在毛毯里的陈正则开始有些发抖。
梁砚以为他冷,把他搂到怀里,说:&ldo;要不我们回去吧。&rdo;
陈正则摇了摇头,说:&ldo;不,看完再回去。&rdo;
等太阳彻底跃出天边之后,陈正则不抖了,朝阳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
直觉告诉梁砚,陈正则有些不对劲,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哪里不对,他就看见陈正则掀开身上的毛毯,走到他对面,单膝跪地之后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小盒子被打开之后,梁砚看清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两枚男士的戒指。
&ldo;梁砚,&rdo;陈正则的声音有些微微发抖,他说:&ldo;和家里出柜,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两件事,现在,我要做第三件了‐‐&rdo;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ldo;梁砚,你愿意和我结婚吗?&rdo;
从陈正则跪下那一刻起,梁砚的眼圈就红了。到后来陈正则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眼里的眼泪直接流了下来,他缓缓伸出左手,看着陈正则从那个小盒里拿出一枚戒指,给他戴上了。
随后,梁砚也从长椅上缓缓单膝跪了下来,他从陈正则的手里接过戒指盒,从里面拿出另一枚戒指,给陈正则戴到了左手上。
戴上的那一瞬间,陈正则把梁砚搂到了怀里,在他耳边轻声说:&ldo;戴上了戒指,那可就是我的人了。&rdo;
梁砚觉得自己喉间哽咽得厉害,说不出话,只好趴在陈正则肩膀上狠狠地点头。
直到太阳升到了半空中,这两个人才调整好情绪,从地上站起来。
梁砚刚才趴在陈正则身上哭了半天,现在反应过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两只耳朵全红了。陈正则也是情绪爆发了,一时没控制住,也跟着哭了一会儿,但他脸皮厚,也不觉得丢人,还想去撩拨一下梁砚。
这次宿营可以说是十分成功,直到开车进了市区,陈正则还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和梁砚说着对未来的设想。梁砚已经过了刚才那段不好意思的时期了,见陈正则这样兴奋,也忍不住和他一起开始设想未来。
车驶入市区之后,周围的车开始多了起来,陈正则不由得专心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前面一辆黑色的奥迪a6如同一个喝多了的醉汉,路线歪斜却十分迅速地向陈正则的车逆向驶来。
那一瞬间,陈正则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手却先一步拼命地向右打方向盘,然后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扑到梁砚身上,把他整个人给抱住了。
随后,他只听见一声巨响,然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开始坠入黑暗。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梁砚的声音,好像是哭了。他拼命地向上游,他想看看梁砚有没有受伤,他想说&ldo;我没事,我好好的呢,一点都不疼&rdo;,可最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只说出了一句&ldo;梁砚,你没事,真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