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轮回梭,根本也是假的!
是由千幻笔幻化而成的,所以才真假难辨,让夜北寒吃了大亏。
好深远的谋虑,好可怕的心机!
“你想做什么?”白洛实在受不住他那种眼神,转身朝后逃去,却突然觉得腰间一软,一头栽倒在地,还朝前滚了两圈,洁白的衣物粘上了泥土,混杂着血水,污脏成一团,狼狈异常。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白洛手脚软得厉害,连爬都做不到了,瘫软在地,彻底没了反抗能力,只能大睁着一双眼,满是惊恐地盯着他。
“之前看到我不是还很开心,怎么又想离开我了?”沈易桓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两步走上前去,把人抱进怀里,替他擦拭掉脸侧的血渍,语气温柔到不可思议,“不过把自己弄得这么脏了,总还是要惩罚的,不然永远学不乖。”
他轻叹一声,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温润的笑意,似乎周遭的血雨腥风都与他无关。
“答应你的我已做到,我们两清了,接下去你就自求多福吧。”沈易桓悠悠说了句,却不知是说给谁听的,然后折扇在他手上转了一圈,朝虚空一点,露出一扇古朴的门,他抱着人径直走了进去,再没了人影。
至于白洛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完全失去了行动力,只能像个充气娃娃一样躺在床上,除了一双眼珠子,没有一处能动的,只能意识清醒地,绝望地承受着男人的兽欲,感受着自己体内生机的快速流逝,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绝色炉鼎”。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夜北寒被陌清尘逼到了极致,明明他在吸收了那许多的生机之后,早已在合体期之上,却被方才的那场爆炸生生降了一个等级,而且他能感受到那股灼热的气流还在体内流窜,分毫没有消停的意思。
更何况……
千念指挥着妖藤,将他的所有后路堵了个严严实实,时不时看准时机,就能活活从他身上刮下一块肉来。
“好好好,好极了,早有预谋,是我小看你了。”方才沈易桓的动作他也看了个清清楚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枉他自以为是猎人,布了这么大的局,一步一步算无遗漏,偏生在最关键的一步功亏一篑!
他说话的间隙,又被陌清尘一剑划开了腰侧,极寒的灵气顺着那伤口朝里流窜,冻住了部分经脉,开始跟那股暴戾的灼热气息争抢地盘,冰火两重的刺激,令人几欲发疯。
而且八卦坎也早在他频繁唤醒下进入了休眠期,一时半会哪怕没有阵法加持,他意图用肉身来承担这个代价,也是不能了。
“呵……很好,好极了,想要我死?那就大家一起死!”夜北寒又吐了一口血,被他伸手抹开,白皙的面颊上留下一道红印,看起来有几分妖冶,再没了之前那副君临天下的狂霸之气,华贵的锦袍变得破破烂烂,伤口都往外涓涓冒着血,毫不怀疑他能直接失血过多而死!
他朝陌清尘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单手画了个印,一种从未见过的手法,然后五指猛地攥紧。
陌清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直觉不是什么好事,长剑划开一道优雅的弧度,凶残地将他的右手也砍了下来,鲜血狂飙。
夜北寒的脸色瞬间扭曲了,却还强撑着露出一个笑,看上去颇为狰狞,“哈……杀了我,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了……哈……来呀,陪我一起死!这么多人,赚了!”
他嘴里这般叫嚣着,却非但没有放弃等死,反倒不顾一切冲了上去与陌清尘扭打在一起,不断激发灵力形成气流来攻击他,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用引,用骨头牢牢卡住他的长剑,试图自爆。
夜北寒显然早就准备好要自爆了,身体里的魔气已经无比混乱,只差一个小小的爆点。
然后他的身体,在距离陌清尘不足一米的地方猛地爆裂开来,陌清尘的面前瞬间出现了层层叠叠的藤蔓,将他牢牢裹在里面。
巨大的冲击波将那些藤蔓根根崩裂,绿色的汁液四溅,被气流冲开,蒸发掉,变成漆黑的一截枯木,散落在地。
陌清尘自己也临时布了一个防御结界,把千念护了个结结实实,然后被最后一层余波撞个正着,猛地喷出一口血来,其实并没有伤的多重。
只是他本就强忍着功法逆行,灵力紊乱的痛苦跟夜北寒酣战许久,当下就再也憋不住了,反倒把那一口淤血吐了出来,气顺了许多,竟也算是因祸得福。
“念儿,你没事吧?”陌清尘翻身坐起来,落地的最后关头也是背着地,将胸前的千念护了个结结实实。
小家伙似乎被炸懵了,但好在没受什么实质性的损伤,皮都不曾擦破一块。
“陌陌?他死了?”千念又往里缩了缩,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有些心有余悸。
“放心,死透了。”陌清尘轻声安慰着,强忍着一阵又一阵涌上来的痛楚,准备将这场莫名的大战结束掉,却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扭头看去,只见大长老痛苦地缩成一团,胸前的大洞正往外冒着黑烟,散发着极度不祥的气息。
“这味道……”千念抽了抽鼻子,有些嫌弃地别过头,“是那种脏兮兮的虫子,好臭!”
魔种?
陌清尘心头一紧,下意识往那边冲去,方才夜北寒结印的姿势还历历在目,他究竟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