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以后有空来南京玩儿。&rdo;贺季青说。
表姐笑笑,走了。
两人目送她走远。
贺季青问林舒:&ldo;你姐给你什么了?&rdo;
林舒摊开右手,掌心一张建行的银行卡,&ldo;里面有五万块。&rdo;
&ldo;她给你钱做什么?&rdo;贺季青问。
林舒撇嘴:&ldo;防身钱。如果你对我不好,她让我跑路,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rdo;
贺季青扶额:&ldo;她想得还真多。&rdo;
林舒把银行卡塞到他兜里:&ldo;她也是为我好。&rdo;
贺季青牵着他到路边打车,上车前他突然冒出一句:&ldo;要吊死也是我在你这棵书上吊死。&rdo;
林舒没听清,奇怪地看他:&ldo;你说什么?&rdo;
贺季青把他推进车里:&ldo;我说,我们一起回南京。&rdo;
林舒狐疑地看着他,他把他拉到怀里,当着司机的面,亲他。中年司机震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两人在后座抱在一起笑个不停。
离开厦门那天,太阳很大。在高崎机场的贵宾室里,林舒趴在窗户上看外边停着的飞机,贺季青坐在一边看书。
林舒时不时回头跟贺季青说话,贺季青偶尔停下来应他,脸上挂着笑。阳光洒在两人身上,远看像一幅画。
两人回到南京。
站在别墅院门口,林舒居然有点紧张。贺季青打开院门,先进去,走了几步发现林舒没有跟上,回头一看,他愣在门口,半仰着头看门上爬得乱七八糟的爬山虎。
&ldo;怎么了?&rdo;他拉他。
&ldo;我第一次来时,它们没有这么长。&rdo;林舒玩垂下来的藤蔓,有些已经快要接近地面。
&ldo;你第一次来时,还蹲门口系鞋带呢。&rdo;贺季青记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林舒到了门口,犹豫了半天才按门铃,他记忆深刻。
林舒笑:&ldo;我很紧张。&rdo;
贺季青也笑:&ldo;我也紧张。&rdo;
&ldo;完全没看出!&rdo;林舒惊叹:&ldo;你紧张什么?&rdo;
&ldo;紧张你会不喜欢我!&rdo;贺季青拉着他往里走。
&ldo;怎么会?!&rdo;林舒喊着,&ldo;我看到你时,觉得自己在做梦呢!&rdo;
两人进了院子才发现,门口的爬山虎只是冰山一角,院子里的才叫夸张,院子里铺满了,水池也被盖住了,都快爬到门口了。爬山虎的生命力,旺盛无比。
&ldo;天啦!&rdo;林舒惊呼。
贺季青挠头,他也有九个月没有回来过了。
两人踩着爬山虎进屋。屋里还好,一切维持着贺季青离开时的模样,榻榻米上倒扣着看了一半的书,烟灰缸里塞满的烟头,餐桌上没有收进橱柜的碗和水杯。人一走动,空气里都是灰尘。
林舒跑来跑去地开门开窗,给房间透气。
贺季青往榻榻米上一躺,看着林舒忙来忙去。他闭上眼睛,第一次觉得这个大房子里,有了家的味道。
林舒嗒嗒地跑上楼,过了会儿又嗒嗒地跑下来,钻到吧台后面,翻出清洁工具又嗒嗒地上楼了。
他跑得飞快,贺季青闭着眼睛喊:&ldo;小心别摔了。&rdo;
林舒在楼上清洁打扫,吸尘器呼呼地响着,他哼着不成调的歌。窗外的爬山虎,有些叶片已经泛红。午后的阳光正好。贺季青眯着眼,渐渐睡意来袭。
再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了光亮。怀里的人暖烘烘的,贺季青摸着他的头,闭上眼再次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