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忍俊不禁:“这眼镜还挺适合你的。”
“挂得耳朵可疼了,还容易掉,想换个架耳朵的,宫里又寻不着?。”
王咏絮摸摸勒红的耳朵,干脆摘下来不戴了,“走吧,这儿?太冷,乾阳宫烧暖阁没有?”
“烧了。”
程丹若也待不住,起身道,“不过,先去永安宫。”
“好,听你的。”
王咏絮呵口气,嘴边白雾缭绕,“今年真冷啊,你不冷吗?”
程丹若拢住袖子:“还好。”
从昨天开始,她的世界就是晴空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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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丹若带王咏絮去了永安宫,就把她留在那?里了。她让恭妃把人介绍给太子:“这是娘娘的心意,总该让殿下知道。”
然后,不等恭妃有所回应,便说道:“我要去趟外朝,打?听一下日子。”
恭妃就把话?咽了回去。
很好,程丹若不给她起话?头的机会?,即刻起身告退。
看看怀表,时间还来得及,她加快脚步,沿着?中轴线一路疾走,于文华殿往东拐进院子。
内阁到了。
一排低矮的房舍,就是内阁的值班室。
自今日起,各部门要在自己衙门设灵座哭临,早晚两次,还不能回家?住宿。但内阁除外,阁老们?要商议许多事?,哪能在衙门枯坐。
这会?儿?,他们?刚定下嗣皇帝的登基日期,正准备吃午饭。
谢玄英作为新晋成员,原本没有这么?快拥有办公室,可皇宫是什么?地方,伺候的人是全?天底下最有眼力见的。
今天一早,内侍们?就清理出了原本许尚书的屋子,桌椅、笔墨、炭盆全?都备妥不说,连炉子上的茶都是贡茶。
美中不足的是……光禄寺的饭菜很难吃。
平时就很难以下咽了,全?素就是难吃中的难吃。
他打?开食盒,尝两口就停了筷子。
不然,吃两口糕点打?发算了?他忖度着?,正准备拿凉了的糕点塞嘴里,忽然感觉谁在盯他。
抬头一看,顿时讶然:“你怎么?来了?”
“来看我丈夫,还要你批准?”
程丹若提着?食盒,重重往桌上一放,“吃饭不等我,罪加一等。”
谢玄英不着?痕迹地放下手里的冷糕点,喝茶掩饰:“我还以为你在乾阳宫用,不然也是永安宫。”
“你是冷风吹多了,昏了头。”
程丹若瞟向?他碗里剩下的饭菜,“坐下吃饭。”
她打?开食盒,将里头的菜肴一道道摆开,都是司膳房开的小灶菜,下头用炭火温着?,都还热乎呢。
谢玄英重新坐回去,下意识地摸了摸腹部。
五脏庙空空如也。
两日来,他头一回觉得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