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就是非常后悔,在这种每天都能见面的日子里说了挑战人家成年男性尊严的话。
苏好也不能说“算了,我自己去拔个罐吧”,用了洗澡遁,没有理会徐冽。
幸好第二天苏好是满课,徐冽也要去学校继续处理各种手续,两人几点能见上面还是个未知数。
苏好没什么ac数地过了一整天,等到傍晚最后一节油画课前,收到徐冽的消息,见他准备过来接她,才又记起这个种草莓的约定。
不是,这种事到底为什么要提前约定?搞得人这么紧张。
她在去公共画室的路上捏着手机,眉头都拧成一个结。
徐雨诺瞅了眼她的手机屏幕:“男朋友来接你还这么愁眉苦脸,感情不和啊?”
苏好“呸”一声:“你懂什么?我这是在愁我男朋友太强。”
“什么强,做爱强?”徐雨诺眨眨眼,“强到一个草莓也没留下。”
“不留痕迹,文明做爱懂吗!”苏好冲口而出,说完才发觉这俩字好烫嘴,舌头都麻了一下。
两人吵吵嚷嚷走向公共画室,靠近教室之前闭上了嘴。
苏好虽然从前是个学渣,但到了专业领域,对于专业课还是比较有敬畏心的,不会嬉皮笑脸。
只是今天公共画室里意外地吵闹,走进去的时候,苏好都怀疑自己到了摇滚场。
她逮了个同学问这是怎么了,才得知大家在预谋一场恶作剧。
下礼拜夏校班就结课了,这群夏校生并不都是加德里的学生,更多是来自世界各地,来提前体验大学生活,考虑将来主修专业的高中生。
这些高中生希望在离开加德里之前给这里的老师留下一点“纪念”。
夏校班的油画课分两个老师上,除了边燃外还有另一位美国老师安德鲁。
下礼拜最后一节课轮到边燃,所以这倒数第二节相当于安德鲁最后一堂课。
苏好和徐雨诺作为本土学生,往后还要与这些老师打很长时间的交道,所以并没有接到参与恶作剧的邀请。
两人弄清楚状况以后,回到座位准备看好戏,等着瞧这群脑洞天马行空的艺术生给安德鲁整什么幺蛾子。
有个德国学生跑来通报消息,说安德鲁来了。
大家当即噤声,像往常一样安静地坐在各自的画架前,等安德鲁从前门进入教室,起身与他问好。
苏好和徐雨诺坐在靠近后门的地方,起身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见是边燃从后门走了进来。
安德鲁年纪长,教学资历高过边燃。边燃时常来旁听他的课,像学生一样坐在教室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