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微笑着打断她的话:出版社跟你要多少钱?
三万,这帮畜牲,狮子大开口。其实,她说,如果他们肯下本钱做广告,谁又敢说我的书不能成为畅销书呢?关于女权运动的书,在西方,动辄就卖几十万本!
赞助你三万元出一本书?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我可以立个名目,让你名正言顺地从我这里赚一万元钱。
一万元也行啊!
我们市正在筹办首届珍珠节,需要编写一份宣传材料,不过,让你这样的大才女写这种东西,实在是委屈了……
哎呀我的个亲姐姐!她跳起来,夸张地欢呼着,我就知道只要找到你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她转到你的背后,搂住你的脖子,歪着头,在你的腮上吻了一下。你嗅到她的嘴巴里散发出一股混合着烟酒气味的青苔般的气息。这股气味让你联想到水牛的湿漉漉的嘴巴。你并不反感这股气味,但她的这种亲热弄得你很窘。你剥开她的手,低声说:快放开我,你这家伙……
放心,她大咧咧地说:我对你保证我不是同性恋。但她说着这话时伸手摸了你的辱房。
拿开你的狗爪子,你这坏蛋!你打脱了她的手,严肃地说,怎么样?愿意给我们当枪手?
这没什么,世界历史上,有多少大文豪,为了生存,干过被认为是下贱的工作。高尔基在马路上擦过皮鞋,杰克&iddot;伦敦在海上当过海盗,巴尔扎克在ji院当过大茶壶……夫大人者,能上能下,能贵能贱……
那就一言为定。明天,我让文化局魏局长到招待所来找你。
她笑嘻嘻地说:姐们,咱家受您重恩,无以为报,送你一件小礼物略表寸心。
她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了一个用彩纸包裹的长方形物件,在你的面前晃了晃,说:无价之宝,包您满意!
什么鬼东西?你想贿赂我?
算不上贿赂。
你伸出手欲接盒子,她却拉开你的手包,把那个玩艺儿硬给塞了进去。
她按着你的手包说:回去才能看,否则就不灵了!
你就装神弄鬼吧!
她恋恋不舍地盯着你的眼睛,突然换了一种狐魅无比的腔调,说:林岚,我真恨我为什么不是个男人……
那天夜里你穿着一袭天蓝色的长裙,低低的胸口那儿,闪烁着一串珍珠项链。
回到海边别墅,你有点急不可耐地打开了那个纸包。剥去一层红纸,显出一层黄纸;剥开黄纸之后,显出一层白纸,剥开白纸,显出一个精美的锦缎盒子。什么东西搞得这样麻烦,你自言自语着,揭开了那个盒子。
一个硕大无朋的男性生殖器官出现在你的眼前。
你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水晶般的光芒,据说这是女人动情的标志。
你惊叫一声,猛地盖上盒子。你的手就像让炉火烫了似地缩了回来,按在怦怦乱跳的胸膛上。你的脸发着烧,红得好像刚刚产过第一个蛋的小母鸡。
臭妖婆子,弄了个什么鬼东西来,吓死我了……你低声嘟哝着,抬起眼睛四下里张望着。你的动作和表情很像一个偷嘴吃之前的小姑娘。你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水晶般的光芒,据说这是女人动情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