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一边纠结又一边犹豫,最终,温濯还是拨通了打给陈时祈的那通电话。
“你什么时候走的?”
电话那头传来陈时祈慵懒的声音:“醒了?”
温濯小声道:“嗯。”
“等你退烧了,我就走了。”
陈时祈这样说,可是温濯没有记忆,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退烧的,这答案说了和没说一样。
“我让人给你送清粥过去,现在可能还是有些没胃口?”
“不用麻烦了。”
其实她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只是偶尔,心血来潮的时候会吃那么一些。或者在家,有李闻琴督促着。这一旦成为一个人生活,便经常性的犯懒。
“我不太想让你认为我是在命令你,只是吃些吧?就算,对我照顾你一夜的犒奖。”说着,电话那头的陈时祈便带着笑起来,有些混不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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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祈派来的人来送清粥时,温濯接到了温泽的电话:“阿濯,一会儿我去接你?”
温濯接到这通电话时,先是有些发愣,后来才想起来,他们是约了晚上一起吃饭的。
“好。”
本想着和陈时祈一起去,但温濯总觉得温泽有些事情没有告诉她,所以这趟,还是她先见到他比较好。
一下午空闲的时间,温濯全都耗在了画室之内,只是没什么灵感,她照着几张风景照片,画了几副风景油画,温泽的门铃声响起时,她将画笔随手甩在了一旁。
不知道是什么人说过,不狂野的画家不是真正的画家,她画画,不喜欢污渍,总要在自己情绪发泄之后,清理干净。犹如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来,你最近过的不错。”
温濯笑起来,问他:“怎么看得出来?”
“面色不错。”
他大概不知道,她刚病了一场。
温濯也没解释,她这人心绪敏感,唯独对温泽,不算犹豫,总是直来直去,“你忽然想见陈时祈,是因为什么?”
“阿濯,有些事情,不必都问清楚的。”
温濯这人什么样,温泽都喜欢,即便有不高兴的时候,他都记得这是他妹妹,打小到大看着长大的人。但这不高兴的时候,就包括她这份聪明劲。
“你让我牵线搭桥,却不让我知道。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
温濯盯着温泽看,只见他抿着嘴角,沉默不语。似乎是逃避般地,都忘记了,她不许他在她面前抽烟的规矩。
他摸了摸自己的衣兜,从口袋里将烟摸出来,另一只手顺手便去摸火机。温濯静静盯着他,随后走近他,不动声色地从他手中把烟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别在我这儿抽。”
一向温温和和的温濯倒是有点脾气,温泽啧了一声,也作罢:“你丫只敢跟你哥我在这儿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