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一秒眼红,“不容易。”
他知道她难过。
林烟压根吞不了委屈,贴到闵行洲身上。
闵行洲抬手搁在她后背,不乐意她受委屈,还是一个人孤独的游荡在高原山丘,她能长记性吗。
长啊。
但如果下次闵行洲有什么事,林烟不一定真有记性。
她也没去想过那个地方海拔过高,她也没想过会高反。她只记得她是个成年人,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林烟转身踏上台阶。
他的好,他的疼惜,他的爱,一瞬间涌上她心头,眼中逐渐聚焦了朦胧水雾。
港城的深秋冷得过分,门口那颗桂花树纷纷洒洒。
苟在山后的夕阳,公路上浑浊静谧的灰尘。
她孱弱的背影,无光,无涟漪,无生气,落荒而逃。
佣人朝闵行洲点头,抬手关上那扇朱色大门。
短暂的分钟里,闵行洲靠在车边,低头抽完烟才离开。
他气她的擅作主张,气的是她总喜欢为重要的人没头没尾付出的潜质。
气她。
这个教训不够她受吗。
宾利离开时,塔楼一角的玻璃窗也关上,林烟擦了擦眼泪,关上窗帘。
想清楚吗,想清楚什么,不该这么为他付出,可是控制得了吗。
她不知道怎么了,手扎到老旧桌子的刺茬。
痒,辣。
门在这时候开,林老爷子的声音虚弱的响起。
“吃饭了没。”
林烟回头,老爷子就这么静静坐在轮椅上看着她。
“没吃。”林烟转念一响,“吃了。”
老爷子也没有过多表情,事情起因经过结果都知道,“要喝水吗。”
林烟依然思绪游离的状态,“不渴。”
“是我要求他送你回来。”林老爷子说,“想让你陪陪我几天。”
老爷子担忧,那夜病得上急救了,但老爷子不说。
这病,闵行洲知道,闵行洲也没告诉林烟
林烟低头整理好情绪,绕过轮椅站到老爷子身后,安安静静接过头油,给老爷子抹发。
这活儿以往都是林烟来,每回动作熟练,只是这回心不在焉。
老爷子开口打破这份沉默,“我在元宵那天答应他了。”
林烟动作顿了顿,不解,“答应什么。”
“小烟。”
“我在。”
老爷子说,“答应他,把你交给他照顾。”
那句话停在了林烟耳边,至于后来,老爷子再也没说什么,一起吃完晚饭后,老爷子吩咐佣人打扫房间,让她去休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