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大金英语说不好,老师叫玲玲说给他听,和他做双人练习,大金觉得丢了面子,用中文损了玲玲几句,玲玲不懂,问了陈幸,陈幸就炸了,觉得大金一个中老年人欺负小姑娘太无耻,两个人在课上吵了起来。
陈幸嘴皮子溜,说得大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站起来走了,说要退学。
事情很琐碎无聊,林修承却不打断他,听他说话,觉得也有点儿意思。
小孩的世界不就是这样吗,非黑即白,屁大点事儿还以为要天塌了。
终于吃完了一顿饭,林修承很饱,阿姨手艺不错,陈幸几乎没吃,光顾着说话了。
林修承站起来,陈幸也跟着他站起来,意犹未尽的模样,林修承走一步,他跟一步,林修承就停下了脚步,回身低头看他。
&ldo;林修承,你干什么去?&rdo;陈幸拉着他的手臂,讨好地问。
如果林修承是陈幸孤儿院的那些伙伴,或是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的老师同学,他就会知道陈幸这种表情,就是摆明车马:我即将做点坏事,你们别生气,生气也没用。
但这时的林修承,和陈幸还不熟。
陈幸的容貌太有欺骗性了,闭嘴的时候好似商场橱窗里那些闪闪发光的昂贵宝贝,林修承软硬不吃的一个人,看了陈幸,也有些发怔。
&ldo;你想干什么?&rdo;林修承问他。
&ldo;你带我去晃晃吧,带我看看晚上的伦敦。&rdo;陈幸说。
说来奇怪,陈幸没有家里钥匙,每天司机接送,给他开门了再走,出了这个门,他就回不去了,林修承回来没个准的时候,陈幸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一周过去也没出一次门。
他只想吹着夜风,徜徉在大自然的怀抱里。
林修承晚上有事,他要去处理一个人。
看着陈幸期待的表情,他笑了笑:&ldo;好啊,那就跟我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伦敦的夜晚。&rdo;
陈幸跟着他坐进了车,这天的司机是个不苟言笑的白种人,魁梧健壮,看起来不像个司机,倒像打手。陈幸饶有兴致地看着车辆穿过桥,转过街角,经过灯光熠熠的闹市和美丽的伦敦眼,越开越偏,来到了一条老旧的街上,司机靠边停了车。
&ldo;下车吧。&rdo;林修承对陈幸说,&ldo;你前几天不是问我,我是做什么的吗?&rdo;
陈幸跟着他下车,隐隐不安,林修承走到一扇狭窄的铁门前,抬手看了看表,按了门铃。
不多时,有人来开了门,是个女的,小声道:&ldo;林先生,快请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