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组长在不在城里?他在吧,没又跑了?”陈焕急赤白脸的。
“在啊。”大秘书咂舌,“不是前两天刚从红海回来?从吉布提军港那边,用八抬大轿请回来的,这会儿肯定跟那谁在一起嘛。又没关禁闭,他跑什么啊。”
“联系他,叫他来……西南边境出状况了,跟之前案子可能有关,立刻,现在,通知裴组长报道!”陈焕拎着卷宗,一路小跑找他的老伙计连处长商量对策去了。
……
一颗露珠从巨大的掌形叶片中间滑落,形如晶莹剔透的美钻。
翠羽小鸟从林间飞过。不远处茅屋成片,涧水清澈,山峦间云雾纠葛,宛若一块世外桃源。
然而在桃源深处,几栋简陋的白色砖石房屋、目光凝滞的白大褂人员、以及占据门口持枪把守的当地雇佣兵,一下子就破坏了格调,把仙境般的美景拽回到隐秘血腥的现实。
地下“黑诊所”的病床上,躺着个瘦削的男人。原本健美的身材大约是因为受伤和恶劣生活条件,掉了十几磅肌肉,隐约还能看出英俊的眉眼轮廓。
发际边缘,脖颈和胸口,露着血线和伤疤,那是数次手术后遗留的缝合痕迹。粗陋的大针脚就别提了,完全无法和燕城六处医院的高超技术相提并论。
年轻男子睫毛微动,手指下意识紧紧抓住床单,饱受手术后阵痛的折磨。
“再过几小时就会醒。”
“这小子痊愈能力惊人啊,他其实很健壮……啊,他已经醒了?”
前来探望伤号的幕后之人,终于现身。一身黑衣,背影飘逸,款款而行,优雅地坐到惨白色床单上,凑近了查看:“你醒啦?”
男人蹙眉忍痛,从睫毛缝隙抖出一段迷茫的光。
负责手术的白大褂凑近了汇报:“从鼻腔镶进去的,嵌入大脑,他不会有太多痛感知觉。这就是我们手里现有的最新款的bt,只有小指头指甲盖的尺寸,很小,万无一失。”
“braister……”探病的人轻声念出全称,“能够破坏扭曲记忆细胞的微型爆破装置。”
“他应该不怎么记得以前的事了,不会记起自己的名字身份。”白大褂添油加醋,对自己这家黑诊所的技术实力还挺自信,拍着胸脯保证术后成果,绝对符合买家的订单。
探病的黑衣人笑着摇头,才不轻易信这个邪,轻柔地询问伤员:“你还记得自己是谁?”
伤员目光虚弱,视线间存有本能的警惕与冷淡。
黑衣人说:“别怕,麻醉剂量过去了会再给你止痛药,不会让你太痛苦。我是你的组长。”
“组长”二字刚一出口,狐疑的神色迅速凝在伤员眼底,发自内心地坚决拒绝:“你……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