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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方轻轻回过身，视线中多了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她抬头，眼眶微红着直视来人，一字一顿问：&ldo;周湛，你当初为什么要走，既然走了，又为什么还要回来?&rdo;

周湛胸口似乎揪着疼了一瞬，而与此同时，心里那遮天蔽日的乌云却似乎也终于破开一角，滤进一大束煦暖耀目的光线。

‐‐方轻轻终于不再装不认识他，也终于肯开口问他原因了。

他压下心头浮动的心思，近前一步，走至她面前，声音轻而郑重：&ldo;回来追你。&rdo;

方轻轻就这么要哭不哭地愣住了。

即便心里早有猜测，可真从周湛口中听到这句话，又是另一番感受。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扑通扑通跳得又快又急，像是下一秒就能跳出胸腔。

她脸热了热，撇开视线：&ldo;你还有个问题没回答。&rdo;

周湛暗自叹了口气。

该来的，还是要来。

他沉默片刻，斟酌着道：&ldo;你当时才……高三。&rdo;

话音刚落，方轻轻就抬头气呼呼瞪他一眼：&ldo;我满十八了。&rdo;

周湛：&ldo;……&rdo;

他知道方轻轻不会愿意听这个，可即便不考虑年龄差，也不考虑她是一时兴起还是万分认真，他那时候都不能随随便便就轻率地影响她今后的人生。

更何况，方轻轻当时若真的没满十八，他根本就不会放任她接近自己。

&ldo;就算满十八了，在我看来，也还是太小了。&rdo;

&ldo;就因为这个?&rdo;

小姑娘有点伤心，又有点不可置信地仰头看着他。

周湛沉默片刻，不由暗叹口气：&ldo;我那会儿还有个手术拖着没做，不知道结果如何。&rdo;

方轻轻心里像是被针戳了下似的，有些疼，可是气也同时消了大半。

她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带出点哭腔：&ldo;你说的，我当时还小，我可以等，我也等得起。&rdo;

周湛心头霎时软得一塌糊涂，低声道：&ldo;可我舍不得。&rdo;

&ldo;你就不怕我喜欢上别人?&rdo;方轻轻抬头逼视他，目光中带着点被泪染过的清亮。

&ldo;怕。&rdo;周湛看着她，眼神诚恳而认真，&ldo;可你说过，你只要最好的。&rdo;

所以这两年，他一点也不敢懈怠。

方轻轻眼睛一眨，忍了半天的泪终于掉了下来。

那些事他是真的都记得。

周湛还是头一回见她哭，往日子弹从身边飞过都不会眨眼，这下却是真的有点慌神。

&ldo;你别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