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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ldo;你嘁什么嘁?&rdo;他一副要冲下来抽我的架势，&ldo;赶紧的，说事。&rdo;

我后仰一些靠着椅背，目光落在他被垫高的那条石膏腿上面，&ldo;腿被架子压住的时候什么感觉?&rdo;

霍时安愣了愣，说，&ldo;就疼呗。&rdo;

我盯着他看，&ldo;发现自己腿没废掉是什么感觉?&rdo;

&ldo;怎么这么多问题?&rdo;他满脸的不耐烦，嘴上还是回应，&ldo;运气好。&rdo;

我哦了声，漫不经心的问，&ldo;运气能回回好?&rdo;

他的呼吸一点点粗沉起来。

我替他说了，&ldo;不能。&rdo;

说着，我的上半身前倾，手肘撑着腿部，&ldo;下回能长记性?&rdo;

&ldo;能……&rdo;

霍时安像是从魔障的状态里抽离而出，&ldo;你有个狗屁的资格跟我讲这个?初三那会你玩儿老虎机，两口袋的钢镚输得精光，跟我说以后再也不打了，结果呢?你自己说说，你后面打了多少回。&rdo;

我的脸一阵青一阵黑，妈的，怎么把这历史给忘了。

&ldo;不光这个，&rdo;他一脸农民翻身把歌唱的得瑟样，&ldo;其他的你没长记性的多得是，要我一样样掰手指头说出来?&rdo;

我抽着嘴角，&ldo;不用了。&rdo;

&ldo;真不用了?&rdo;他可惜的咂嘴，&ldo;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呗。&rdo;

我心里烧起了无名火，&ldo;你烦不烦?&rdo;

&ldo;……&rdo;

霍时安扯扯嘴皮子，扭头看向窗外，深沉静默了片刻，忽然说，&ldo;以后工作的时候我尽量不想心思，操，我这几年起早贪黑，辛辛苦苦，拼死拼活的工作，还没过上一天享福的日子，可不能糊里糊涂就下去了。&rdo;

我知道他跟我不一样，不口头开支票，他在我面前是真的说到做到，这才松一口气。

&ldo;苹果吃吗?我给你洗一个。&rdo;

霍时安巨婴一样说，&ldo;想吃，但是要用牙咬。&rdo;

&ldo;……那你想怎么着?&rdo;我静静的看他不要脸，&ldo;要我一块一块咬碎了喂你?&rdo;

他的面部肌肉抽动。

这年头最容易不要的就是脸了，分分钟就给扒掉，谁怕谁啊?

我见他吃瘪，不吭声，就准备去挑果篮里的苹果，刚从椅子上起来，他就说话了，&ldo;糖呢?&rdo;

&ldo;什么糖?&rdo;

&ldo;喜糖啊。&rdo;他斜眼，&ldo;你不是去给人当伴郎了吗?&rdo;

我说，&ldo;喜糖我给同事拿回去了。&rdo;

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我给同事的不是喜糖，是传家宝，&ldo;你脑子抽抽了?不知道喜糖代表着喜气，就算要给，不会自己留一点儿?&rdo;

我有点发愣。

这话就像是从记忆里滚出来的，滚到了我面前，带着对应的那个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