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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第1页）

睁眼看时，面前居然站着冼琼花，他想坐起来，冼琼花伸手拦了一下，说：&ldo;你先睡吧。&rdo;

于是江炼又睡了，闭眼时有点懊恼，想起上次见五姑婆仇碧影，也是睡得没个好样儿‐‐他怎么总让孟千姿的妈把他的狼狈一面给看了去呢。

……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安稳躺在一个小帐篷里。

外头人声嘈杂，江炼跪起身子拉开帐篷的拉链，顿时被光亮刺得睁不开眼，适应了好一会儿再看，居然看到一个人扛着摄像机走过。

我靠，什么情况？

江炼怔在当地，好在很快看见了熟人‐‐神棍正捧了盒饭往这头走，见到他时，一脸惊喜：&ldo;小炼炼，你醒啦？你都睡一天了，盒饭吃不吃？有鸡腿。&rdo;

江炼很懵懂地接过盒饭，又指那人背影：&ldo;这是……干什么？山鬼办事，还拍记录片？&rdo;

神棍兴高采烈答：&ldo;拍戏啊，我刚还去客串了呢，领了盒饭。&rdo;

见江炼还是一头雾水，神棍点拨他：&ldo;你傻啦？这么多人，带这么多物资进山，兴师动众，不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路路通说，反正投过影视，拉个剧过来取几天景，正大光明在有关机构备了案，还去村子里招群演呢，那声势，反响可热烈了。&rdo;

江炼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已经不在地坑附近了，神棍猜到了他想问什么：&ldo;我们是先撤出来了，留了一半人在那埋棺、回填，总得把场子恢复原样吧。&rdo;

原来如此，江炼掀开盒饭，掰开一次性筷子时，忽然想起了什么：&ldo;那千姿……&rdo;

&ldo;也在这呢，&rdo;神棍往远处一间大帐努了努嘴，&ldo;她跟你一样，也睡了很久，才醒。小杭杭进去跟她说话了。&rdo;

江炼皱着眉头看他：&ldo;这就喊上小杭杭了？你对千姿是不是有意见？认识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喊她小千千、小姿姿什么的。&rdo;

神棍理直气壮：&ldo;我不是她的三重莲瓣吗，她是我的领导，领导怎么能乱喊。&rdo;

看不出来，神棍还有这种尊敬上级的觉悟，江炼拿起筷子：&ldo;冼琼花来看过我？&rdo;

他得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神棍点头：&ldo;是啊，她安顿好孟小姐，说要找你，结果看到你抱着碗睡觉，冼家妹子就让人给你挪了铺。&rdo;

江炼默默扒饭，本来，他希望那只是个梦，不是梦的话，也希望自己的睡姿能稍微入眼点，现在看来……抱着个碗，什么都不指望了。

他岔开话题：&ldo;这两天，你跟水鬼交流不少吧？&rdo;

这是当然的，神棍神秘兮兮：&ldo;小炼炼，你知道那个囦团正确的破法是什么吗？&rdo;

江炼停下筷子，他正想问呢，为什么这趟营救这么费事，要动用两条巨鳄。

神棍便从&ldo;囦&rdo;开讲，定水囦是如何神奇，小杭杭如何突破不了，关键时刻，他又是如何灵机一动，想到了利用那两条巨鳄，说到这儿，略带惭愧：&ldo;我们也不想杀生的，但实在没别的法子了，以后，我给那条小巨鳄多烧烧香吧，长那么大，怪不容易的。&rdo;

江炼宽慰他：&ldo;你滑头点想，杀小巨鳄的是定水囦，宗杭只是把小巨鳄送下去打头阵而已……那，正确的破法应该是什么？&rdo;

&ldo;赶囦，小杭杭给我看了书页上的记载，说是水鬼&lso;攥土在手，扬撒成鞭&rso;，就可以驱动囦团在水里移动。&rdo;

攥土？

江炼纳闷：&ldo;土攥在手里，扬进水中，不是很快就融散了吗，怎么还能&lso;成鞭&rso;呢。&rdo;

神棍说：&ldo;我起初，也以为只是土，后来我想明白了。小炼炼，你也不想想，水鬼曾经有过什么？&rdo;

江炼心中一动，脱口答了句：&ldo;息壤？&rdo;

神棍缓缓点头。

息壤这玩意儿，是见水则长的，试想想，水鬼只攥一点点于掌心，扬撒时长成长鞭、拨动囦团，不可思议，却也蔚为奇观。

江炼沉默：很有可能，水鬼也参与了凤凰眼的设置。

那个一直盘踞在心头的谜题又来了：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呢？

他寄了一半的希望于神棍：&ldo;你见到凤凰翎、还亲手摸了，有再做什么梦吗？&rdo;

神棍摇头。

不过，江炼这话提醒了他：&ldo;但是在那之前，困在洞穴里的时候，我是做过梦。&rdo;

他把自己的梦给江炼讲了：点算箱子的现场是多么热闹，放进箱子里的东西是怎样的千奇百怪；有两个人在深夜的山洞里窃窃私语，提到凤凰翎、龙骨灰，以及制作箱子的匠工；自己莫名其妙被人开膛剖肚，遭了挖心抽肠的苦刑……

江炼这才意识到，和神棍之间的信息不对等已经好久了，他斟酌了一下，把自己关于&ldo;神族&rdo;和&ldo;人族&rdo;的设想跟神棍说了。

神棍听得瞠目结舌，良久一拍大腿：&ldo;我就说么，阎罗这人，披上龙袍都不像太子，怎么还能让他&lso;成神&rso;了，段小姐也问&lso;何谓为神&rso;，她当时一定也觉得这里头说不通。&rdo;

江炼点头：&ldo;而且我一直觉得，&lso;神族&rso;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已经达到了相当的程度，咱们现在的科技，可能还没跟上。你说……那个女娲抟土人偶，会是它们的&lso;机器人&rso;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