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炼和神棍随即跟出,藏区天长,但黑得也快,只在帐篷里查看的这么会功夫,外头就已经全黑了,远远的,能看到两辆打着灯的车,那点灯光,被周遭的黑暗挤压,微弱而又压抑。
走了两步,江炼突然回头。
没什么异样的,山线平静,旷野寂寥,那几顶破帐篷在夜色和风声里呼啦作响。
神棍凑上来,问他:&ldo;怎么了?&rdo;
江炼笑笑:&ldo;没什么。&rdo;
顿了顿,又补了句:&ldo;就是觉得,脊梁骨上,有点毛毛的。&rdo;
神棍哦了一声,也往后瞧了瞧,沉默着走了两步之后,忽然冒出一句:&ldo;你知道吗,我有个朋友,小棠子,就是盛家掌路铃的那一个,曾经因为一些原因,一个人,在外头漂泊了四年多。&rdo;
所以呢,怎么突然提到她了?跟眼下这情形,有关系吗?
&ldo;她经常向我传授经验,有一句话,我印象特别深刻,她说,如果你在路上,突然觉得不对劲,那千万别怀疑自己,一定是有不对劲的地方。&rdo;
江炼没吭声,只是又回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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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之后,重新发动。
车里的气氛相较之前,沉闷了许多,况美盈察觉到了,却不明所以,只是好奇地一会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
夜色昏沉,车灯只能在前方辟出很窄的光亮,眼见视线里的那几顶帐篷渐渐远去,江炼轻吁了一口气,下意识摸了摸后脊骨,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想太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司机突然吼了句&ldo;卧槽&rdo;,紧接着,车身强烈颠簸,车头驶歪,直直冲向了旁侧,刚冲开了一段,一侧的车轮不知道是不是碾上了什么尖锐的,突然爆开,车身倾侧着徐徐停下。
后面的车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紧急转向,而后在不远处刹住。
这一头,况美盈已然面如死灰,她坐在死一般的寂静里,哆嗦地看着外头僵停在夜色里的车灯光柱,嗫嚅着说了句:&ldo;我们,我们是不是轧到人了?&rdo;
车子那么大的颠簸,显然是轧到东西了,而且不会是小东西。
司机一拳砸在汽车仪表盘上,低声咒骂了句什么,陶恬反应过来,膝盖在座位上跪起,转身向后看。
借着两辆车的微弱灯光,她看到,车后不远处,的确软塌塌趴伏了个人,车子显然是从那人身上直直碾过来的,而后车看到了之后,紧急转向,才避免了二次碾压。
那司机又骂了两句,也不知是骂自己还是骂那人,然后伸手去开车门,电光石火间,江炼脱口说了句:&ldo;等会,先别下去。&rdo;
又吩咐司机:&ldo;有手台吗?让那辆车的司机也先别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