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神棍的话似乎有点道理,水应该是真的上不来了,再过了会,非但没涨,还有下降的趋势了。
这可不妙,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箱子又落下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谁知道这&ldo;定期&rdo;是怎么个定法、下一次涨水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江炼让神棍负责绞轴,听到指令时就往下放链,但即便放到最长,估计最末端离着水面仍会差不少距离,而且锁链悬吊的位置居中,箱子却是靠边的,人想捞箱子,得入水。
入水的风险有点大,江炼寻思了一回,目光落到了江鹊桥身上。
江鹊桥正探着脑袋瞧下头的热闹,瞧着瞧着,似乎是察觉到了某种危险的目光凝视,很是警惕地抬起头来。
江炼凑过去:&ldo;鹊桥,来,有事让你帮忙。&rdo;
他拈了根绳子在手上:&ldo;待会我把这绳子缠你爪子上,你呢,就飞下去,看见那口箱子没有,你站上去,箱子上有很多镂刻的纹,你拿爪子死死扒住就行,我会拉动绳子,把你和箱子一起拉过来……听懂了没?&rdo;
能听懂才怪呢,江鹊桥一脸懵逼。
江炼求助孟千姿:&ldo;你来。&rdo;
孟千姿跟江鹊桥的沟通,就要顺畅多了,也没见她怎么嘀咕,只摩挲了几下江鹊桥的小细脖子,手上又做了几个符印,江鹊桥就显出了一副俯首帖耳的架势。
待到缚上绳子,都不需要人催,&ldo;哦哦哦&rdo;地飞掠下去,精准登陆了箱子,身体随着箱子一起晃荡了几下之后,又悠悠站定,颇有点一苇渡江的高人风范。
江炼把江鹊桥的牵绳套在腕上,借助绳索和搭扣,把青铜锁链缠在了腰间,然后向神棍点了点头。
这是要开动了,神棍憋红了脸,掰动绞轴。
嘎啦嘎啦的声响之后,江炼的身子慢慢缀下,孟千姿跪趴在洞沿上看他,忽然想起了什么:&ldo;你给它起了什么名儿?鹊桥?&rdo;
彼时,江炼的头已经隐入洞下了,闻言抬头:&ldo;没错,江鹊桥,它搭的桥嘛。&rdo;
孟千姿心说:真不要脸。
也不问问人家雪鸡想不想跟你姓,没准人家想姓孟呢,孟小乖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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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放到了尽头之后,江炼依照着之前计划好的,牵绳、反吊、捞箱。
整个过程,孟千姿都捏足了汗,她觉得好事多磨、越顺畅就越可能不顺畅,害怕最后一秒会出变故,害怕水里会冒出什么东西来,是以始终绷着一条手臂,臂弓的射口一直向下。
然而全程都很顺利,神棍反向转动绞轴,江炼就那么臂下挟着箱子、肩上立着雪鸡,随着寸寸上升的锁链,又上来了。
没等他立定,神棍已经小跑着过来:&ldo;是吗?真是那口箱子吗?&rdo;
江炼把箱子搁在地上,任他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