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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颜嫣听到这里闭上眼睛，心如死灰。

&ldo;据我所知，茉儿并无兄长。&rdo;

&ldo;是，在她很小的时候，我被过继给忘江县的远房堂叔，父亲希望我将来能够考取功名，摆脱贱籍。&rdo;

&ldo;他们常来忘江看我，背着堂叔，偷偷地看。后来娘亲卧病，父亲寸步不离，只有妹妹与我团聚，她是我最疼爱的人。五年前，茉儿十六岁，进入颜府，成了你的婢女。&rdo;

&ldo;三年前科举，我在京中备考，岂料会试前几日收到消息，茉儿被撵出颜府，投井自尽，娘亲悲痛过度，当晚病势加重，咳血而亡，父亲一夜白头。&rdo;

&ldo;颜嫣你猜我有多恨你？&rdo;

她通体生寒，双腿虚软，后退几步跌坐在矮榻上，心口犹如窒息般沉抑。

&ldo;我没想到她会投井，我发誓从未想过害人性命……&rdo;

夏堪面无表情走到她面前，伸手捏那下巴，强迫她仰头直视：&ldo;你没想到？你当着众人的面鞭打她，将她打得惨叫不迭，跪在地上求你高抬贵手……你说你没想到？&rdo;

&ldo;我、我那日吃了酒，偏又出了一些事……&rdo;

&ldo;呵，不愧是富家子弟，恃强傲慢，吃醉了不把丫鬟当人看，你说你是个什么东西？&rdo;

颜嫣感觉肚子在动，她双肩无法自控地发抖，像要被他的目光绞碎那般，用尽力气才能开口：&ldo;所以你一直都在骗我。&rdo;

夏堪默了会儿，指腹擦过她脸颊，停在耳下：&ldo;原本我只想看看，害死茉儿的颜家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rdo;

&ldo;那你如愿了。&rdo;颜嫣忽而惨烈地笑起来：&ldo;果然是倡优所生之子，也只有如你这般低贱肮脏之人才会用这种卑劣手段满足私欲，无论你今日是举子亦或他日蟾宫折桂，都改不了你下贱的本性……&rdo;

他猛地扣住她后颈，二人顷刻间拉近，气息交错混乱，冷的热的，真的假的，此刻尽数化作利剑出鞘。

&ldo;不错，我是低贱，&rdo;夏堪怒极反笑：&ldo;二小姐那么矜贵，不还是躺在我身下求欢吗？我们俩到底谁更贱？&rdo;

颜嫣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浑身发着抖，只讲一句：&ldo;你给我滚。&rdo;

夏堪说：&ldo;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在一起？&rdo;

她摸向腰间，想拿鞭子，可许久不练功，哪里还有软鞭？于是砸茶碗，砸花瓶，砸凳子，把房里所有能砸的物件尽数毁坏，狼藉遍地。

许久过后，她瘫坐在地上，全身没了力气，等到哭也哭不出来时，抬眼望去，屋内早已不见夏堪的身影。

阴沉天，小院落，熟透的杏子落下，砸到颜嫣肩头，又滚到脚边。她想了想，拾起那果子在衣上擦擦，然后咬一口，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