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近侍轻手轻脚上前,闻四也识相的住了嘴,瞧他低头在圣上前耳语了几句,便又躬身伺立在旁。
只听圣上皱眉道:“这些人游手好闲,成日就知惹是生非,既没有人作弊,那就取消此次比赛结果,赌银全部罚没。”
近侍称是正要转身离去,跪在那里的闻四与程惜惜,都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哀嚎。
圣上被吓了一跳,气急指着程惜惜道:“程惜惜,你嚎什么嚎,你算计朝廷命官,我还没有将你治罪呢。”
程惜惜眨了眨眼睛,眼眶里立即湿漉漉雾蒙蒙一片,她抽噎着道:“圣上,闻大作为朝廷命官德行不修,好不要脸装作一身正气欺瞒圣上,他这是犯了欺君之罪。我虽然是升斗小民,这样的无耻之事也看不过眼。
我知道圣上的本意是在夸奖我,只是怕我骄傲而作罢,这些都没关系。可是,赌就愿赌服输,要是赌输了就大叫不公平,以后谁还会赌啊?”
圣上被气笑了,指着程惜惜道:“谁在夸奖你?这笔账咱们慢慢算。难道赌还算好事了?”
程惜惜的眼泪哗啦啦直流,两千两啊,还来不及高兴,更连银子的边都没摸着,反而还倒贴进一百两。
“圣上,不是因为斗鸡有输赢有彩头,谁愿意看两只长毛畜生在那里你抓我啄?直接拿来烤着吃多好啊。”
程惜惜抹去眼泪,眼神一亮,兴致勃勃的道:“要不那些打架的银子罚没,像我这样奉公守法的良民,辛苦赚来的银子如数发放?”
圣上终于能体会和舫的心情,生气好笑无语无奈皆有之,他没好气的呵斥:“你给我闭嘴!”
他见程惜惜不死心又要开口,瞪着她威胁:“算计谋害朝廷命官坐牢,还是放弃银子,你自己选吧。”
程惜惜可怜兮兮,祈求的看着圣上,“我选不坐牢,要银子。”
圣上被噎住,他爆喝道:“还想讨价还价?只能选一样!”
程惜惜垂下头闭嘴不语。
圣上等了半天也没见她出声,不由得高声道:“程惜惜!问你话你敢不答,你头上的脑袋不想要了?”
程惜惜抖了抖,哭唧唧的道:“回圣上,我不答,是因为我不愿欺君,因为这两样,我都不想选。”
圣上简直哭笑不得,指着他们道:“你们都给我退下,要是下次再见到你们一起胡闹,当心我砍你们头。”
程惜惜不死心,可怜巴巴望着圣上,“那银子呢?”
闻四见脑袋暂时不会掉,又心疼起了银子,也渴盼的望着圣上。
圣上斜睨着两人,笑骂道:“滚。”
程惜惜与闻四只得怏怏离开了雅间,她深呼出口气,转瞬后又蔫头耷脑离开了瓦子,各自回家。
在院门口见到等在那里的和舫时,程惜惜损失了银子,看他愈发不顺眼,别开眼直接开门走了进去,关门时被他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人也跟着闪身挤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