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出藏着怎样的qíng绪,她的声音很轻,&ldo;除了剑术,那时我什么也不会。&rdo;
左卿辞不动声色,臂间略收,将她环得更紧:&ldo;季府为江南大族,不是等闲人家,你用了什么法子?&rdo;
或许不习惯在人前这样亲密,她稍挣了一下,&ldo;季府买了一批耍百戏的伶人。&rdo;
胡姬要入府,确实也只能混为下役,左卿辞道,&ldo;你在府里留了多久?&rdo;
她道,&ldo;三个月。&rdo;
左卿辞心下了然,拇指抚过她睫下的小痣,长眸凝光:&ldo;苏云落,你可害人不浅。&rdo;
她垂下睫没有答话。
过了片刻,左卿辞再度开口,清沉的低语似带着谑笑,&ldo;历时九年仍能让季府公子魂牵梦萦,一眼识出,你对他做了什么?&rdo;
她静默不语,他也不需要回答,不紧不慢的推敲,一点点抽丝剥茧:&ldo;按季公子当时的年纪,未必能得知家族秘宝藏于何处,你既是为盗宝而去,自不会引人关注,更不是招惹是非的性qíng,那么‐‐是他对你做了什么?&rdo;
她的身体微微一动,他搂住她,依偎的姿态更亲昵:&ldo;别动,那几位公子可是想寻机问个清楚,更想验证你是不是飞寇儿,一个不巧,弄到从结冰的湖里逃走,滋味可不会太妙。&rdo;
带着讥讽的话语和男子气息一起钻入耳中,分不清是戏是怒,她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争论似乎结束了,左倾怀当先走回,后面跟着季书翰,斯文的脸庞仍有不甘,直直盯着偎在左卿辞怀中的人,泄露出难言的qíng愫。
左卿辞的神色很奇异,唇角的微笑仿佛嘲讽,又像是漫然的轻浮,他的指尖挑开她覆面的薄纱。
尽管清楚半侧的姿势还算隐秘,她仍是反射性的想夺回面纱,刚抬起手,一张俊颜压下来,覆住她错愕的唇。他的手握在她颈后,仿佛在控制一只随时可能逃走的猎物,舌尖探入齿际,席卷而来的是征服般的掠夺。
她的神思乱起来,一瞬间眩惑而无力,分不清他在想什么,当着旁人的面又不便推开,细指紧紧的握成拳,抵在他胸膛上。
等他终于放开,重新替她覆上面巾,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双矜冷的长眸,莫名的让人心慌。
数步之外是季书翰的身影,他僵怔一旁,俊容苍白,说不出的痛楚。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关于男主处不处的争议,在此说明:
我以为判断一个人物是否可取,应该是看其特性及行事,至于处不处则由环境背景和人物性格来决定。
旧时男人评价女人非处就等于渣,价值大打折扣。这种言论自然是偏激狭隘,反过来如果女生也这么评价男生,又有何不同,咱们总得比古人先进一点吧。
左卿辞少年纵性又无羁束,红尘千惑万yù恣意撷尽,才有现在的万花不入眼,独见云落有趣,这是人物经历和时势使然。真要换成一个未见万物真性的青年,又何来妙心剥去污名与一层层隐藏,见到真实的阿落,多半径直去爱名门高足又温柔解语的沈曼青咯。
一个人所经历的各种诱惑与阅历,与见识不可分割,何以□□能免。我想就算阿落不是处,左卿辞也不会介意,是真名士自风流,男女皆如此,不在处不处
☆、故缘浅
&ldo;我家主人不便见客,季公子请回吧。&rdo;
白陌又一次婉拒了季书翰,无视对方失望的神态,退回府内。
待仆役合上门,他转头去了书房,立在门外小心的禀报,&ldo;二公子送来了帖子,邀公子冬至一聚。&rdo;
左卿辞在桌案后配药,他以绳结收束宽袖,露出一截白色中衣短腕,修长的指尖挑起一杆紫铜小秤,称量完毕,将药材倾入一只玉臼。案上有许多奇形怪状的药具,置着数十枚药瓶,令人眼花缭乱。闻声他头也不抬,&ldo;暂时先放着。&rdo;
白陌知机的改了话题,&ldo;腊月将近,这府中灯笼幔帐之类也该换得喜气些,我已备下‐‐&rdo;
左卿辞挑出一枚截片观察成色,又丢入药臼继续研磨,淡道,&ldo;年年这个时候满屋大红,看着生厌,让我眼底清净些。&rdo;
白陌被堵的无话,默默的退了下去,及至看到秦尘,忍不住倾出抱怨,&ldo;全是那女人惹出来的麻烦,姓季的也不懂眼色,频频请见,害得公子近日心qíng极差,谁都不好过。&rdo;
秦尘不置一辞,擦了半天剑才道,&ldo;公子还是不肯见姓季的?&rdo;
&ldo;我哪敢上禀。&rdo;白陌满腹牢骚,苦闷之极,&ldo;公子心qíng不好便会制药,你去看看书房的桌案,我都不敢进门。&rdo;
秦尘思了好一会,&ldo;你觉得公子为何不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