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在僻静的芳华殿,关起门来议事?我竟不知他们有这么大胆子!&rdo;太子狠狠地放下碗筷,做工精致的象牙箸啪嗒摔在案几上,震得在场的内侍宫婢们心惊胆战,忙磕头恳请太子喜怒。
刘烜冷哼一声,寒着脸道:&ldo;去芳华殿!&rdo;
&ldo;殿下,殿下您慢些!&rdo;徐宛茹状做惊慌地跟在他身后,却在心中荡开恣意的笑来。
太子步伐生风,一双眼如寒冰利刃,迸she出森寒的光。他径直穿过前庭,绕过红漆长廊,来到芳华殿门口。
雕花门窗紧闭,他大步向前,走到门扇前站定,手指刚碰到门上,便听见了屋内隐约传来如猫般细碎的呻-吟。
这声音他实在是太熟了,他听了整整六年,怎会认错!
这对jian、夫、y、妇!
一股无名心火从刘烜胸膛直直冲上脑壳顶,一想到向来温柔体贴的妻子竟瞒着他与自己那瞎子四弟私通,他便气得眼前发黑,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
徐宛茹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满是阴暗的得意。她甚至控制不住嘴角上扬,仿佛看到了不久的将来,太子妃王氏凄惨被贬,而自己则会穿上东宫女主人的绣金宫裳,代替她母仪天下!
砰‐‐!
门被太子大力踹开,萧瑟的秋风卷集着枯叶,猛地灌进芳华殿中,将珠帘和帷幔层层吹开,露出了内间的画面。
内间的软榻上,两条身影痴缠对坐,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下头那个躺在锦绣被窝中的,衣衫凌乱的女子,正是太子妃王氏!
而骑在她身上的,赫然就是……
刘烜怒目圆睁,一句&lso;贱-货&rso;还未来得及骂出口,便硬生生地憋回了喉中!
他僵住了,身后等着看好戏的徐宛茹也僵住了。
徐宛茹嘴角的笑意甚至还未来得及褪去,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疯似的冲进内间,在床榻下、柜子里、窗台下四处翻找查看,都没有找到那个瞎子王爷!
&ldo;不,不可能!我明明,明明……&rdo;她脸色倏地变得惨白,在屋中茫然地徘徊踱步,嘴中念念有词。
不可能,她明明让小太监将纪王送到这儿来了!他是个瞎子,门又关着,难道还能插翅飞走不成!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ldo;徐良娣在找什么呀?好像看到我在这,你很失望啊?&rdo;九公主从太子妃身上下来,坐在榻边晃荡着双腿,笑得天真又狡黠,&ldo;说来也奇怪,三皇嫂说她喝了你泡的茶后,身体便昏昏沉沉的不能动弹了,多亏我路过,正想给三皇嫂推拿放松一下,你便带着三皇兄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了。&rdo;
她掩唇,咯咯一笑,眼神蓦地变得锋利起来:&ldo;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捉jian的呢!&rdo;
徐宛茹气得直咬唇,玲珑眼一瞪,狠狠地剜了九公主一眼:一定是她,一定是这丫头破坏了她的计划!
太子的面色依旧很沉,但总算没有那么难看了,身上的戾气也消散了不少。他折剑般的唇抿成一条线,锐利的眼神扫视着屋内,片刻方问:&ldo;纪王呢?&rdo;
&ldo;四哥?四哥根本不在这呀,我一来,这房里便只有皇嫂一人。&rdo;说罢,九公主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徐宛茹,&ldo;也不知道是哪个别有用心的人要害皇嫂,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关在这房子里。若不是我今儿碰巧路过,皇嫂可就惨咯!&rdo;
&ldo;谁将她关在房子里?还有,你刚才说喝茶后便身体不适,到底是怎么回事?&rdo;刘烜大步向前,俯身将太子妃王氏从被褥中抱出来,摸了摸她cháo红汗湿的脸,问道,&ldo;素心,此事当真?&rdo;
太子妃也是个刚烈的女子,尽管中了迷药,但一直咬着舌尖保持微弱的清醒。她虚虚睁开眼,直直地盯着徐宛茹,断断续续道:&ldo;的确……如此,妾身……&rdo;
&ldo;你不要说话,好生歇着,我这就叫太医来。&rdo;说罢,他扭头喝道,&ldo;还愣着做什么!请太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