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要李从一把这当家一样,不管他是真心交朋友,还是随便玩玩,都有资格带回来,不用看谁脸色。
陈岱川怕李从一会多想,毕竟他的生长环境,就注定了他必须心思敏感。
李从一哼着小曲儿去阳台收床单,结果余光瞥到一个人影,在别墅安保系统固若金汤的强悍认知加持下,认为肯定不会来贼的李从一还以为遇上灵异事件了,腿都快吓软了。
定睛一看,是陈岱川。
一天之内,就被他吓软了两次。
李从一大喘气,站在阳台上隔空喊:&ldo;不是不回来吗?&rdo;
&ldo;没事就回来了。&rdo;陈岱川轻描淡写,&ldo;去看电影吗?&rdo;
李从一刚要开口说好,意识到怀里还抱着洗过的床单,然后联想到为什么要洗床单,早上以及昨晚梦里的一幕幕就顺理成章地闪回进脑海。
李从一尴尬,虽说他没那个意思,但这种情况下和陈岱川在幽闭的空间独处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就算再无心,那也是做&ldo;贼&rdo;了。
&ldo;啊,不了。&rdo;李从一嘴上已经先于脑子果断开口拒绝,&ldo;这几天话剧社都没事,我闲着看了好多电影,看得头晕脑胀,就不陪你了啊。&rdo;
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说话啰嗦欲盖弥彰,肢体小动作多。
心虚的几大表现都占齐全了。
陈岱川平静地点了点头,说:&ldo;那我一个人去看了。&rdo;
陈岱川转身,不紧不慢地上三楼,站在影碟架前挑了好久,最终还是选了一部经典歌舞片《雨中曲》。
当大屏幕中三个穿雨衣、撑雨伞的演员唱完欢快的片头曲,徐徐浮现字幕时,就着配乐,陈岱川把自己放进沙发里,面色镇定地开始剖析自己的内心。
他向来不惧于和本心坦然相见,对于昨天和今天的事,他明白地知道自己感到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叫占有欲。
这没什么不能羞于承认的。
毕竟他和李从一,对于对方都是极为特殊的。
他相信,如果他和李从一的位置调换过来,李从一应该也会感到一丝不爽‐‐然而陈岱川的自律性不会给李从一这个机会。
但陈岱川需要提醒自己,这特殊性,其实也很特殊。
因为这种特殊性是附着于外在的东西,即他们都是从南宣重新活过来的孤魂,两个永远回不去的异乡人会相互依靠是正常的。这和具体是谁其实关系不是那么大,换了其他南宣过来的人,同样很特别。
所以无论李从一在感情上是专一谨慎,还是放纵多情,这都影响不了他的特殊性。
那么陈岱川对李从一的感觉,也不应该受这些方面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