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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还不是为了让他像女孩一样听话文静，也免得他偷跑出去，学坏了。&rdo;她低声道，半眨了眨眼。

&ldo;怪道人说家里管得越紧，朝后就越野。&rdo;葵花道。

&ldo;也不见得。少爷就又害羞又胆小。&rdo;何干恋恋的说道，&ldo;怕死了老太太。&rdo;

&ldo;老太太多活几年就好了。&rdo;葵花道。

&ldo;哪能靠爹妈管，&rdo;秦干道，&ldo;爹妈又不能管你一辈子。&rdo;

&ldo;老太太还在，不至于像今天这么坏。&rdo;何干柔声说道。

&ldo;是啊，他也怕露小姐。&rdo;葵花道，&ldo;真怕。&rdo;

&ldo;太太能管得住他。论理这话我们不该说，有时候我忍不住想要是老太太多活几年就好了。她过世的时候少爷才十六。&rdo;

秦干又决定要沉默以对。一脚离了水，拿布揩干。红漆木盆里的水转为白色，硼粉的原故。

&ldo;厨子说鸭子现在便宜了。&rdo;浆洗老妈子突然道。

秦干看了她一眼，眼神犀利。脚也俗称鸭子。

&ldo;过年过节厨子会做咸板鸭。&rdo;何干道。

&ldo;葵花爱吃鸭屁股。&rdo;琵琶道。

&ldo;可别忘了，陵少爷，把鸭屁股留给她吃。&rdo;秦干道。

这成了他们百说不厌的笑话。

&ldo;还是小丫头就爱吃鸭屁股了。&rdo;何干道。

&ldo;有什么好吃。&rdo;浆洗老妈子笑道。

&ldo;怎么不好吃？屁股上的油水多哩。&rdo;秦干道。

葵花笑笑，不作声。望着灯下她扁平漂亮的紫膛脸，琵琶觉得她其实爱吃鸭子，吃别人不要吃的，才说爱吃。她是个丫头，最没有地位，好东西也轮不到她。

有天下午葵花上楼来，低声道：&ldo;佟干的老鬼来了，打了起来。&rdo;

&ldo;怎么才见面就打。&rdo;何干道。

&ldo;厨子忙着拉开他们。我插不上手，叫志远又不在。&rdo;

&ldo;两个都这么一把年纪了，也不给她留脸面。&rdo;

&ldo;我要是佟大妈就不给他钱。横竖拿去赌。&rdo;

&ldo;她能怎么办，那么个闹法？&rdo;

&ldo;他一动手就给钱，下次还不又动手。&rdo;

&ldo;那种男人真是不长进。&rdo;

&ldo;就让他闹，看他能怎么。&rdo;

&ldo;要是把这地方砸了呢？&rdo;

&ldo;叫巡捕来。&rdo;

&ldo;老爷会听见。&rdo;

&ldo;至少该拿巡捕吓吓他。&rdo;

&ldo;不长进的人，什么也不怕。&rdo;

&ldo;佟大妈都打哭了，那么壮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