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宁看着看着,感觉身侧的物体都在缓慢地漂移,她晃了一下脑袋,原来是自己头晕目眩。
平策轻盈含笑迎上前。
杜柏钦彬彬有礼地屈身,轻吻了她的手背。
待他行完王室礼仪,平策倾身热情拥抱他。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满场宾客的眼中。
座中人纷纷向他们靠拢。
杜柏钦又替公主介绍了随行的几位政府官员,客人们纷纷走上前来,国防大臣和副首相出席,政府和军权的意向,引人深思。
趁着众人寒暄的当儿,杜柏钦抬头,不动声色地在场内环视了一圈,眼光在廊柱后停留了一秒,眼波微动,随即恢复了平静。
随后,菲利王公、王室总务官斯特公爵阁下,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讲。
乐队欢快地演奏起舞曲。
平策如一只快乐的小鸟一般滑入了舞池。
蓁宁目光转了一圈,这种场合没有看见香嘉上,有点奇怪。
欢快的一曲结束,客人们四散开来。
忽然有人在她身后出声:“嗨。”
蓁宁转头,看到一身华服的何美南。
何美南笑了笑:“如此美丽动人的佳人怎可独自在此,我们康铎的绅士们真是怠慢,来,我们跳舞。”
他夸张可笑地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蓁宁一愣,被他带下了舞池。
杜柏钦站在舞池旁,眸光略略一抬,看到何美南握住她的手,拖着她走进了中央。
刚好是一支温柔的华尔兹,何美南极有分寸地搂住她的腰,两个人在人群中慢悠悠地转圈,蓁宁心不在焉地听着女士们上好的绸缎衣料轻轻摩擦,发出细细索索的声响,何美南忽然轻轻地笑,拉回了她的神思:“我背上中了无数箭了。”
蓁宁透过何美南的肩膀,看到杜柏钦的目光,无所谓地笑了笑。
何美南说:“自他婚礼后没见过吧?”
蓁宁没有回答。
何美南放开她,举起手,蓁宁借势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他身边。
何美南问:“蓁宁美人儿,你真的不回泛鹿了?”
蓁宁不说话。
何美南说:“这几天他病着,早几天杜夫人在还好一点,杜夫人在巴黎有事务回去了,他就没法掌控了。”
蓁宁终于开口:他病好了?
又是一个转圈。
待把蓁宁拉回来,何美南才简单一句:“他肺部的疾病早已转成慢性,除非停下工作彻底休养,不然很难好。”
这时一曲终了,蓁宁停下来往外走,何美南一路绅士地护着她。
何美南给她拿了一杯饮料,尽职尽责地和蓁宁交待了一句:“感染很容易复发,人多,他一会儿得提前走。”
蓁宁目光动了动,微微淡淡的讥讽:“何医生,我看他倒没有任何不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