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就走得晚,这会儿教学楼几乎已经空了,一整排教室漆黑成一片,唯有七班还亮着灯。
裴桑榆刚走到门口,看着空旷的教室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猛然一股力道一推,手掌撑地也来不及,双膝跪下直接撞上地面。
火辣辣的疼,该是磨破了皮。
口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她回过头,范桐的脸一闪而过,下一秒门被关上,落了锁。
今天升旗大会上旧事重提,多半在警告,也是在报复。
也实在是太幼稚,九年义务教育读完了么,没完没了。
只是当务之急得先得出去。
她艰难起身,查看四周,前面后?门锁死,窗户都在外侧,手机还被摔得屏幕闪白。
没法开锁。
没法破门。
没法求救。
倒是条条大路通南墙,全是死胡同。
膝盖受了伤,站不太稳,她撑着课桌往窗户那边望。
七班在教学楼的二楼,跟一楼相?间处延伸出一截雨檐,地面还有一层松软的草坪。
如?果抓住雨檐边缘再往下跳,减去手臂加身高的距离,也就一米多高。
倒是摔不着,就是有点怵。
她不怕鬼不怕人,偏偏怕高,往下一看就觉得头晕目眩。
况且,平时没干过翻墙逃课的事儿,业务不太娴熟。
她从抽屉里?拿出还没来得及还给周瑾川的外套往腰上一系,挡住有些短的校裙。
好?不容易一瘸一拐走到窗边,就瞧见草坪中间的小道上站着一个眼熟的身影在打?电话。
巧到姥姥家了。
冤家路窄周瑾川。
裴桑榆张了张嘴,想到他那副要死不活的冷淡,又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给人添了那么多堵。
不想再麻烦他了。
像是有所感应,对方察觉到投射下来的视线,抬了眼。
周瑾川随意跟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句:“就这样?,挂了。”
收了手机,两人仍然四目相?对。
周瑾川想到昨晚,解释说?:“昨天真没嫌弃你?的意思,要是误会了,我道歉。”
裴桑榆哦了声:“你?赶紧回去吧你?。”
语气冷淡得真不像是在喜欢他。
都怀疑昨天可?乐上那字是幻觉。
校园已经逐渐安静了下来,挺晚了,四周稀疏着三三两两的同学。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