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最难解是会错意,他以为她欲拒还迎,她错认他贪得无厌,爱的人越发痴狂,恨的人越发痛苦。
他向前,她微凉指尖如同清醒剂,按住他兀自发烧的嘴唇。
转话锋,人也变样,秒已足够作出决定。温玉的眼望住他,是晶亮晶亮一颗星,可望不可即光芒,&ldo;我虽然年纪小,可也明白,世上三件事一旦沾上再不要想脱身,是毒品、权利与y欲,习惯敞开腿不用想不用做就来钱,懒惰与病毒侵蚀身体,不到死不肯洗心革面。&rdo;
&ldo;你又知道?&rdo;他索性握住眼前一只玲珑雪白的腕,浅酌于她手心。
温玉道:&ldo;人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成年人有的选,不走正道,偏要堕落,怪谁?我出五万,已经仁至义尽,六十年后碰面清算恩恩怨怨,我也不怕。你说是不是,陆生?&rdo;
陆生‐‐陆生‐‐陆生‐‐
发&ldo;生&rdo;,抬一抬舌,划过上颚,短促似蜻蜓点水,却总有酸涩苦艾情愫从舌尖荡开,涟漪一圈圈,浮荡于他的心,忽近忽远,忽明忽暗,一根找不到尽头的线,吃不到,更渴求。他闭上眼,浮生梦,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这位陆生说:&ldo;兄弟姊妹,同胞骨肉,你真要狠下心送她死?&rdo;
温玉摇头,&ldo;陆生冤枉我,无人供货,正好送四姐去勒戒所,月个接回家,又是光明人生。我是为她好,怎么说害她?难道跟陆生一样,吸白粉吸到八十岁?抱个孙,把一整包海洛因当满月礼?&rdo;
&ldo;真是冷血动物。&rdo;
&ldo;我应你才是冷血,对我自己冷血。&rdo;
他痴迷于她柔软无骨右手,细长鲜嫩,如笋尖,含在齿间轻咬。
&ldo;你老豆温广海,债台高筑,你总不希望有人上门催债,泼油漆砸家具,还要斩他一只手?&rdo;
&ldo;那也没办法,只好祝他好运,输光赔光就算完,全家人都解脱,我还要多谢你。&rdo;
&ldo;铁石心肠。&rdo;
&ldo;多谢夸奖。&rdo;
陆显抬眼看她,半眯,正是猛虎发怒前兆,声音都挑高,&ldo;你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rdo;
温玉游刃有余,&ldo;陆生当然有一千种办法令我屈服,但我只希望陆生所作所为对得起龙兴陆显响亮名号。&rdo;
&ldo;有一件事你还不懂,男人女人说不通,最后都在床上解决。&rdo;
&ldo;我相信法律,相信正义。&rdo;
他不屑地歪嘴笑,他似乎永远如此,对世间条条框框、法律准则不屑一顾。
忽然站起身,只用一只手捞住她细软的腰,便轻轻松松提着她往二楼走。
前后门早封堵,她还是太过理想主义,未料到他会无耻到这一步。
二楼哪里有光?
一肩宽走廊,光怪陆离墙面,纷纷冒头向上的木地板都在侧耳听,洗漱间里凄惨阴森哭喊。
门半掩,金属砸向皮与肉,一声声哀嚎。
温玉半挂在陆显腰上,穿过门fèng往里看,血顺着发黄地板砖一点点溢出,某个人探头出来,嬉皮笑脸同陆显说:&ldo;大d哥要发威呀,是&lso;点餐&rso;还是&lso;全套&rso;?你叫小妹妹忍一忍,池老板神经衰弱,睡不着觉要上吊。&rdo;
&ldo;话多招祸,你管好自己。&rdo;他当做稀松平常,见怪不怪。
屠夫、侩子手,漠视生命,杀人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