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遭遇气得司恩罕见地骂出了乡下粗话。
还是秦侠反应了过来,派了十来个工匠里子弟仆妇,带着家中全部的大板车小推车,让司恩带够了银子,一次性从南城买够了一月米粮杂货之用。
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发觉秦侠买够了东西,秦府其他别处日常开始冒出诸多麻烦。
时不时门前总是多了别家倾到过来的垃圾污秽之物。时不时就有青皮无赖敲门闹事。好在秦侠府上别的不多,男丁可是不少。
第一次来了,不知如何应对,忍够了才让青皮无赖远去。
第二次再有泼皮来,秦侠有了准备。门前架好机关,领头的泼皮一进门,顿时就是一大桶臭水泼下。
其余泼皮没泼到的,吼着要报复,结果冲进没两步,就深陷污秽满坑的陷阱。这些污秽之物还是门前倾倒下来的。
不过瞬息之间,两个陷阱就收拾了五六个人,余下还有七八个再怎么张牙舞爪,一样被张镇领着人冲上去拿着木棍毒打一顿就哀嚎着退散,溃不成军。
至此以后,这才没有了泼皮上门叫骂的事情。门前的陷阱也收了起来,不然这次余青要吃的苦头还不止于此。
秦侠说到这里,以为傅如圭听到那些污秽埋坑的事情会十分不屑,感觉恶心。毕竟儒生大多是瞧不上这些的。
但秦侠瞥眼一看,却见傅如圭竟是格外有兴致地朝着秦侠比划了起来:“那几处陷阱是如何设置的?是埋坑之后,上铺稻草,覆盖泥土。还是轻薄竹席覆盖?那木桶是如何安放的?我见今日还有老仆在测,这些人如何有的勇气,竟是敢上前扑杀?要知晓,那些青皮无赖也都是厮打惯了,不是易与之辈呀。”
“不外乎,成于组织,用于纪律,后勤不乏,然后勇力。”秦侠仔细地看了一眼傅如圭,缓缓回答道。
“成于组织,用于纪律,后勤不乏,然后勇力……”
“成于组织,用于纪律,后勤不乏,然后勇力……”傅如圭喃喃念了几句:“说得好呀,说得好呀。秦侠小兄弟如此一言通俗易懂,却直入兵法至理。今日,如圭受教了。”
说罢,傅如圭郑重一礼。
秦侠侧身一让,避开此礼道:“些许微末之道,不足挂齿,傅兄如此实在折杀在下了。”
傅如圭听完,也不矫情,没有再继续坚持,而是挑起话头继续问道:“方才听闻秦侠小兄弟处罚起几位忠仆的时候……用的是罚没肉吃。莫不是,秦府家中,每一仆妇都能有肉食?”
秦侠含笑摇头:“当然不是。这些都是秦府匠作大院里的子弟,有些实在不愿当匠人,又非读书种,便让其签了死契,成了家丁。若是家丁合格,那当然是每日都有肉食的。这也是后勤不乏的应用。当然,钱粮也要舍得。”
“家丁……”傅如圭听着这两个字,目光顿时意味深长了起来。
秦侠颔首,没有回应傅如圭目光里那抹意味深长的话语:“成了家丁,便要敢于在人前作战。我待其饱食衣足,家人厚待。为的便是让其迎敌之时,无怯懦畏惧之心。这是后勤不乏的道理。同样,但有后退,不尊法度者,家法伺候!如此功赏过罚,纪律初成矣。自然,也就有了勇气与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