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饱含深意地提醒道:“椒图主的神机妙手,我一向都是放心的。”
椒图:“……”
放心个头啊,他自己都不能放心!
然而隔行如隔山,玄武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正在把椒图逼上绝路。他闭上眼睛,稍稍思索了一下自己的几个来意,在大概确定了人类傀儡这件事无碍之后,就径直走向下一个议程。
他的身形如清烟逸散,又在数十丈外的宫阙中俨然聚集。映着宫室中骤然起身的那位客人惊怒交加的面容,玄武微微一笑,笑得意味深长。
“许久没见了,灵蛇。”玄武眉头一抬,“从你叛逃之后,已经过了至少四百年吧。”
枕霜流双手掌心已经有漆黑的短匕跃然其上。他牙根紧锁,双眼瞳孔中浮上了一层浅浅碧色。
他看着玄武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场经年的噩梦,这梦魇伴随着沧江的死,已经连续折磨了他大半生。
“是六百年。”枕霜流一字一字地纠正玄武,声音中仿佛含着一口血气。
灵蛇顺着枕霜流的领口蜿蜒而上,从他那袭华贵而繁复的长袍中探出头来。
七彩的颜色从灵蛇的每一片蛇鳞上如流水般传渡开来,它头上顶着一个漆黑的印记,仿佛是罪人的黥面,也如同一顶沉重的冠冕。
它对着玄武嘶嘶作响地吞吐蛇信,两颗黑玉一样的眼睛一贯是无机质的颜色,然而在此时此刻,竟难得能从那两颗不足蚕豆大小的蛇目中窥得感情。
灵蛇无声地张开了身上七彩的鳞片,当玄武和它四目相对的那个时刻,这条少女手腕粗细的长蛇身上竟迸溅出一种浓烈的仇恨,那恨意远超疼痛和怨仇本身。
枕霜流默然不语,感受着和自己心血相连的灵蛇缓缓摩挲过他的右腕。
此时此刻,他的愤怒与灵蛇的愤怒,他的仇恨同灵蛇的仇恨,两者相互交织,相互映照也相互叠加,最终变成如今这把朝向玄武的淬毒的钢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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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突然出现在饕餮和洛九江面前的三人,当然是楚腰封雪还有小刃。
虽然不知道他们三个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但这三个各有特色的美人同时现身实在是对眼神的抚慰。那三道纤尘不染的清瘦身影在沙尘中清晰时,当真有种莲出淤泥而不染的美。
这三人整齐振臂,同时抖开了三条锐利的剑锋。
楚腰和封雪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因为饕餮自己。
花宴望此行几乎倾巢而出,带上了他所剩下的全部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