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在一片漆黑中,静静的呼,静静的吸。
直把所有的情绪都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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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昭阳殿的时候,天已经泛白了。长恭惊讶地在宫门口发现了孝琬的身影。
&ldo;三哥,你怎么会在这里?&rdo;她匆匆走上前去。
孝琬也不说话,一脸严肃地拉着她上看下看了好一阵子,才迸出了一句,&ldo;你没事吧?&rdo;
她笑着打了个哈哈,&ldo;三哥,你这话可真怪,我有什么事,我不过是去看看皇上啊。&rdo;
孝琬这才放心地笑了起来,&ldo;那就好,那就好!&rdo;
&ldo;行了,三哥,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这都要你来接我不是笑话吗?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明天我还要和你一起上朝去呢。&rdo;她一边说着,一边往犊车走去。
&ldo;那是当然,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我的四弟,&rdo;他疼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ldo;喂,三哥,我可是堂堂兰陵王,当今的大司马,说起来还是你的上司呢,你怎么能这样无礼啊!&rdo;
&ldo;无礼?我还有更无礼的呢!&rdo;孝琬干脆伸出手轻轻掐住了她的两边脸颊,笑道,&ldo;我管你是司马还是司牛,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弟弟!&rdo;
&ldo;哇,三哥,松手松手……&rdo;
两人正嘻闹着,忽然看到一个身影匆匆往这个方向而来,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那个人影停了下来,平静有礼的朝他们打了个招呼,&ldo;兰陵王,河间王,这么早?&rdo;
孝琬看清眼前的人是和士开时,脸色顿时唰的一下沉了下来,哼了一声立即别过了头去。长恭虽然对他厌之入骨,但看他朝着朝阳殿而去,还是忍不住说道,&ldo;皇上已经休息了!&rdo;
和士开微微一笑,&ldo;哦,在下通宵等着徐之才调制出更新的药方,所以到现在才熬好,应该会比之前的更有效。所以我想去昭阳殿前等着,那就皇上一早起来就可以喝了。
长恭的心里涌起了说不清的滋味,冷冷一笑,&ldo;和大人倒是殷勤。&rdo;
和士开倒也不以为然,笑了笑道,&ldo;那在下先告辞了。&rdo;
&ldo;等一下。&rdo;孝琬忽然叫住了他,目光炯炯地盯住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ldo;和士开,你给本王记着,我大哥的仇,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好自为之!&rdo;
和士来的目光微微一敛,转身朝着昭阳殿走去。
&ldo;三哥,这种jian佞小人,还是不要得罪为好。&rdo;长恭扬起了眉,&ldo;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冒出什么坏点子。&rdo;
&ldo;但大哥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我……&rdo;孝琬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ldo;三哥,将来我一定会对付他,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rdo;长恭压低了声音,&ldo;一定会有机会的。&rdo;
和士开在昭阳殿前一直坐到了天亮,等皇上醒来后,他立刻吩咐宫女又去重新热了一下药。高湛见他如此有心,也是颇有感触。无论这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无论他抱的是什么心思,至少,他在竭尽全力的扮演好这个角色。
&ldo;士开,今天你就不用上朝了,回去补个眠吧。&rdo;高湛摇了摇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半晌却没有听到和士开的声音。略带惊讶地抬起头来,却看到他的眼中似乎有水雾弥漫。
&ldo;怎么了,士开?&rdo;
&ldo;皇上,臣实在是担心哪一天会暴尸街头,再也伺候不了皇上。&rdo;
&ldo;什么?&rdo;高湛挑起了眉。
&ldo;适才臣进宫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河间王,他似乎认定了臣是害死河南王的凶手,不但出言侮辱,还扬言要杀了臣。&rdo;他垂下了眼睑,&ldo;臣的确有些害怕,倒不是害怕没了性命,而是害怕再也服侍不了皇上。&rdo;
高湛微微皱了皱眉,&ldo;你不用害怕,河间王还没这么大胆。&rdo;
&ldo;可是皇上,之前他的种种行为,您也不是没有见过,再过他素来傲慢,仗着他的高贵血统,连您都不放在眼里,还经常出语侮辱其他同僚,实在是张狂之极,而且,&rdo;和士开压低了声音,&ldo;皇上,河间王对您也是心存怀疑,河南王死后,臣听闻河间王天天在家里用箭she糙人,那糙人的胸前,写着皇上您的名字。&rdo;
高湛的茶眸里隐隐掠开了一抹冷酷之色,&ldo;朕说过了,河间王这性子迟早会吃大亏。&rdo;
美人
夏天就这么过去了,秋季的色彩还没有在树叶上完全呈现出来,浓绿的叶子有些许被染成了橙黄,在每一条脉络中都可以闻到白霜的气息,灌木丛中的小鸟振动着翅膀四下徘徊,ju花也只开了小小的楚楚可怜的花蕾。
长恭本来已经重新过了按时上下朝的正常生活,可小铁的忽然生病,却又打乱了她的生活。为了就近照顾小铁,她干脆暂时将小铁接到了府中。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高湛的耳中。
和士开前来晋见皇上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皇上今天的心情不好。他不动声色的上前行了礼,心里却立刻明白了皇上烦恼的原因。兰陵王将未婚妻子接到了府中的消息,他比皇上收到的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