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因韩司恩的动作微微一愣,而后又讶异的看着两人相握着的手。
韩司恩的动作很快,他好像被白书温热的掌心皮肤给烫伤了那般,在碰了白书一把后,立刻调整了下自己的身体,坐直了。
而后,他掀起眼皮看向韩卓,大概因为心底烦闷,他的眼神闲闲的凉凉的,当着宫中内宦的面,一字一句毫不客气的说道:&ldo;并非我不相信御医的医术,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当年为我看病的太医,给开了那么些年的药,里面都被人放了毒药,每次御医前来为我诊治却都查不出来。说不准这世上就有那么些人看我不顺眼的,想让我死的,可是我死不了,他们也只能看着。想想,还挺有趣的。&rdo;
韩卓的脸因韩司恩的话一阵青一阵白,就连旁边的内宦也被韩司恩这番大胆的言论给吓了一大跳。在他们的观点中,不管心里咋想的,有没有内宅阴私要害自己的证据,这自古以来,都有家丑不可外扬或者是表面也不会这么直言粗鲁的说出来。
现在韩司恩不但说了,而且当着韩卓的面给说的直接,简直就是在在拿着巴掌往韩卓脸上甩。内宦觉得放眼整个大周,能做到这点的只有韩司恩一人。
他就不怕韩卓撕破脸,状告他个不孝之罪?
内宦听闻过这个世子做事的风格,不敢看韩司恩的神色。他目光平视,但眼角还是忍不住偷偷瞄向身边的韩国公。
只见韩卓脸色来回变换,脸色又难看又惊讶,最后韩卓沉重的叹息了一声道:&ldo;你常年卧病在床,加上心腹之人的背叛,不轻易相信人也实属正常心态,只是……&rdo;
&ldo;正常就好。&rdo;韩司恩懒得听韩卓这些站在深明大义立场上的话,他打断了韩卓后面的转折,:&ldo;我身体有些虚弱,胳膊疼痛的厉害,皇上又等着公公回宫回话,这些家事咱们在这里就不要多提了。&rdo;
脸色乃是一副你不体谅皇帝的表情,韩卓看他这神态,看的十分牙疼。
那内宦一听这话,立刻上前一步,赔笑道:&ldo;世子被刺杀,皇上十分震怒,皇上心疼世子,说是让世子养好了伤,在去宫里禀告就是了。&rdo;
世人都知道皇上不喜欢三皇子,所以自然觉得皇帝的这次震怒和韩司恩有关了。尤其是皇宫里这些宫人,心里更是有一杆称,心里即便是再怎么嫉妒韩司恩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面上的态度还是得对他比旁人规格高上那么一点。
这话让韩卓的脸色更臭了,韩司恩则郑重的对着皇宫的方向,抱手恭敬的说:&ldo;微臣谢皇上抬爱,心中感激涕零。&rdo;
内宦看到韩司恩对皇帝这般态度,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然后内宦随同姬洛府上的人离开,韩卓则接管了韩司恩,带着他朝国公府走去。
白书心里实在是不想让韩司恩回那个国公府的,他没有韩司恩那么有底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害怕国公府的那些人头脑一热,等一切尘埃落定时,说什么都晚了。
不过这里已经是京城,韩卓是韩司恩的父亲,他对于国公府来说只是陌生人,就连光明正大的陪伴韩司恩都没有机会。
在白文瀚的眼神中,白书只得从马车里出来,有些难受的看着韩司恩的马车离自己越来越远。
白文瀚看着自己弟弟脸上的表情,心里有那么一丝古怪,他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对韩司恩似乎有点太过亲近了,都快魔障了。
不过不管白书心里怎么想,白文瀚还是把人给拉回将军府了。他们姓白,可没有权利过问韩国公府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