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舒不解,连忙问道:“那云崇裕是来作甚的?”
“来寻仇的,是你们的长老求着他成王,不然哪能这么多人出手相助,各方利益不同,不过是人们将期盼加在他身上罢了。”
延舒:“”感情这群人也没安好心?
“既然与你们说话也说不通,不如酣畅淋漓打一架吧。”秦琅睿提起玉京谣,剑身之上浮现出幽幽蓝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连三岁小孩都懂的理,想必您也心知肚明。”
延舒举刀,唇边勾起一抹赏识的笑容:“来罢,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在这场博弈之中是个人都有私心,并无孰是孰非的差别,并不是秦琅睿一行人就是天下正派,而养魔的云瀚舟为妖魔邪道,行走于世道,谁更有实力,谁便成王受到万人敬仰,只凭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并不能力排众议,最终靠的还是自身的法力与智慧。
延舒确实是一员力将,出刀落刀,横扫纵劈皆猛劲有力,此番他不敢对秦琅睿掉以轻心,暗暗发誓要取此人性命。
秦琅睿沉稳地站在原地,口中缓缓念出一串术式,无数星光环绕其身,聚集成球状,只见他撩起玉京谣,不过轻轻一点,星光散射飞去,两人见招拆招,僵持不下。
“千诸,过来替我!”秦琅睿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脚步显出虚浮之势,他轻巧地向后翻身,接由千诸顶替上前,用刀架住延舒坚实的小臂,二者互换位置,延舒便眼疾手快放出契约妖,转而全心全意对上千诸。
千诸腕上法力挑开延舒大刀,自上而下斜着向下劈去,转守为攻。而秦琅睿在后展开法印,专心致志施下法术,树木的根茎盘绕在他的手臂之上,跟随他的动作突刺出去,与千诸的刀法配合相得益彰,一时局势扭转,延舒陷入不利之地。
秦琅睿有了闲暇,不禁眨眨眼睛揶揄千诸:“你和齐轲比起来也不差嘛,之前小看你了!”
千诸本侧头去听他的话,怎料一个分神,延舒横冲而上,刀刃划过千诸脸颊,险些削掉他一块肉,陌岐在一旁看着倒吸一口凉气,千诸连忙向后翻滚,将矛头引上还在看戏的陌岐。
“你们正经修士难不成都喜欢打架的时候闲聊?”千诸抹掉脸上溢出的血,长叹了一口气。
“那不都是琅睿君喜欢闲聊吗?!”陌岐看着一人一兽双双向他袭来,顿时心如死灰,不知是防还是躲。
秦琅睿也没料到这锅丢到了他头上来,眼见千诸有难,赶忙丢出缚灵锁,缠绕着延舒契约妖兽的四肢,虎王劲大,他竟是有些执掌不住,原本站的好好的,硬是被虎王拖出几步远。
所谓有怎样的主人就有怎样的妖兽,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秦琅睿细胳膊细腿青筋暴起,脸色青紫,咬牙切齿骂道:“你倒是别傻站在那发呆啊,砍他,砍他,快砍他!”
“小贼,爷爷还让会你得逞?”延舒大喝一声,飞身一跃托刀而起,手上法印展开,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在了手上。
千诸暗道不好,连忙展开法印上前去挡。延舒这一击打下来,怕是在这儿的三个人都要被他扫到悬崖底下去,到时候怎么交代?!
“陌岐——”秦琅睿不忍看下去,闭上眼睛老老实实等死。
谁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延舒的刀气并未如期而至,秦琅睿小心翼翼眯开一条小缝向外探去,却是并未寻到延舒的身影,唯独可见的是那只似牛独眼的妖兽庞大的身躯压在延舒身上,陌岐缓缓自阴影中走出,见众人没事便吁了一口气。
秦琅睿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陌岐抬首与他对视,半晌低下头望着延舒道:“延舒,两度落败,就算我用的手段不够入流,但你也该承认是你输了。”
他使了个眼神令秦琅睿将缚灵锁带上来,三人先是将延舒的法力封住,在用缚灵锁将他双手绑的严严实实,末了将缚灵锁一端拴在蜚的身上,以防延舒逃脱,延舒冷哼一声,盘腿一蹬,大大咧咧坐在地上。
“琅睿君,你不用控心多设一道防?”千诸小声问。
秦琅睿摇摇头:“延舒性情中人,就算我用了控心也不好控制,没必要。”
“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别指望着我投敌!”延舒义正言辞道,扬起下巴头转到一边。
秦琅睿叉着腰悠哉悠哉讲到:“我并无准备叫你投敌,战事结束前可不能让你回到云瀚舟身边去。”
这样一来云瀚舟的左膀右臂都被他们取缔了,最重要一环只剩下辛祁,一层一比层高,天外有山人外有人,念及即将面对的劲敌,秦琅睿不禁吞咽一口,扬首远视远处的云崇裕。
“这次能不能将云瀚舟一举拿下,他形单影只,看上去并无后援,要是能够省时省力在此了解他,岂不快哉?”千诸松了一口气,然而紧皱着的眉头依然没能松开。
“哼,你们以为主战一派仅仅只有几个人么?云崇裕倒是有点本事,他将大批夜影门带走,就是为了将主战场带离你们。”延舒冷哼一声。
秦琅睿捕风捉影从他的字里行间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他赶忙追问:“该不会你们的阴兵术是障眼法?”
延舒不答,秦琅睿却知晓了,他感到自己的脊背微微发凉,云瀚舟本就没打算虚张声势,百万阴兵与云瀚舟的禁卫军互为表里,他不过是破了一层表外所在,却未能想到藏在暗中的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