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让我现出原形的,勇气可嘉,小子。”辛祁再度化为人形,两人就着魔气缠斗起来,辛祁的手化为一对狼爪,紧紧夹住云崇裕的佩剑。
“呵,过了一炷香才叫你使出真本事,我也有不足之处。”云崇裕扬起唇角,顺势将佩剑发力向前一推,辛祁连人带剑向远处飞去。云瀚舟见状上前顶住,本以为他只带了自己最顺手的兵器,却没想到闲着的那只手中飞出一对飞镖,生生划破了云崇裕的左手与右腿。
云崇裕吃痛,魔气入脑让他喘不过气来,绝对的力量压制使他无法在云瀚舟面前抬起头,抬首发现云瀚舟略带嘲讽的目光,与他身后大殿上站着的白衣男子,他轻笑一声,故意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勇气可嘉,也对,你就只有勇气可嘉这一个优点了。”云瀚舟举起刀,天空之中凭空出现几个法印,无数光矛正对着云崇裕,只等他一声令下,云崇裕就会身首分离。
“再见了,云崇裕,胜利终究还是属于霸者一方。”云瀚舟挥刀,光矛直奔而下。
“抱歉了,我才是会赢的那一方。”云崇裕淡然道,将所有神识汇集在新生的佩剑中,脑中摒除了一切足以干扰他的杂音,耳畔回荡着的是他的心跳声,与秦琅睿的心跳声。
秦琅睿冲着千诸使了个眼神,两人携手越下大殿,辛祁回首便望见从天而降的秦琅睿,他手中的玉京谣延伸展开,碎玉之间法力流转,幽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校场。
“云瀚舟!当心浮洲玉——!!”辛祁阻拦不及,眼见着千诸蹬上那块支撑着长坷族全部灵脉的碧玉,一手扶着表面,另一手迅速落刀——
“轰”的一声,浮洲玉碎裂,地下灵力失去了支撑,主动寻找着能够替代浮洲玉的事物,秦琅睿在他身后举着玉京谣,无数星光将他包围,玉京谣剑身迅速膨胀,发出声声悲鸣。
“大黑!!!”秦琅睿不仅仅在口中,也在心中大喊出声。
“怎么回事?!唔该死,该死!”云瀚舟像似被抽空了全部法力一般,原本射向云崇裕的光矛尽数消散,他咳嗽两声,竟是声声呕出一口黑血!
云崇裕迅速汇集法力,红色的法印在幽光之间显得何其突兀,他冷静地望着云瀚舟,口中说出的话语冰冷无比:“我说过了,你不会是胜者。”
一切都来的猝不及防,原本占据上风的云瀚舟突然被断掉了法力来源,不过看样子云崇裕也未获得神树的法力,这是一场硬碰硬的决斗,看来今日当真是要杀出个你死我活来。
云瀚舟脑中急速思索着该如何是好,他有两个抉择,一是利用天性扭转一切,二是将最后的赌注押在辛祁身上,让大魔给云崇裕做个了结。
他的身体不足以支撑辛祁的活动,利用天性恐怕会早一步死在云崇裕剑下,于是他没有多加思考,立即决定把最后的赌注拿来拼一把。
“辛祁!我的法力随便折腾,给我把这两个人杀了——”
辛祁应允,再一次化为狼型,震天的威吼惊动了树林中的飞鸟,尽管被断掉了法力供给,它的力量仍然不比方才有所削减。
云崇裕拉开弓弦,箭头对准了大狼心脏,凝聚了他全部心血与法力的一箭射出,火龙呼啸而过,眼看着马上就要事成——
辛祁微微垂下眼眸,结界替它抵挡住了这可能要他性命的一击。
“怎么可能”时辰已到,秦琅睿手中玉京谣碎裂,无数玉碎洒落在地,一时间法力逆流回灵脉之中,大地也随之颤抖起来。
云瀚舟七窍流血,跪坐在一旁,嘴角挂着个诡异的笑容:“赌上我这一辈子的法力,足以让大魔了结你们性命了。”
颤动的大地叫他们有些落不住脚,秦琅睿深知大魔习性,他毅然上前,手腕之上法印展开,抖出几条缚灵锁意图束缚住大魔的行动。
“哦?清琅,你终于还是出手了,可凭现在的你又如何?你不是上古术士,如何能赤手空拳与我相对!”辛祁兴奋地高叫起来,张牙舞爪想要拍碎秦琅睿。
那一瞬间动魄惊心,秦琅睿牵着缚灵锁向着辛祁下腹滑去,他稳当地落在云崇裕身边,一手搭在云崇裕背后,另一手豪迈地将缚灵锁一丢,自腰间取出一把匕首。
“辛祁,我来做你的对手。”秦琅睿沉声道,迅速在云崇裕的手臂上落下一刀,鲜血涌出,他低头在伤口处微微一抿,腥甜的血液卷入口舌。
待他再一次扬首,站在大魔面前的男子全身雪白,血红的眸中露出了百年前特有的杀意,这幅模样不禁叫人想起修真界鼻祖之名。
破魔手清琅君。
☆、第七十一章
“琅睿!”云崇裕大吼出声,净血对长坷族人的伤害有多大他再清楚不过,秦琅睿毫不吝惜地使用净血,实在是叫他意难平!
“辛祁,这下该满意了吧,由我亲自做你的对手。”秦琅睿深吸一口气,侧颜盯着云崇裕道,“云崇裕,给我剑。”
“不行,我不准你去。”云崇裕沉下脸收起法印,一手将秦琅睿抓到他身边,不料秦琅睿并不吃他这一套,回身一抓把云崇裕推到一旁去。
“给我剑。”秦琅睿再一次命令道。
“你果真不会作壁上观,我倒要看看堂堂的破魔手能有什么本事!”辛祁抬起尖锐的前爪,张开嘴,黑雾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