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留意你二人对他的称呼,少族长是么?你该不会不只是寻仇这么简单吧?”陌岐问。
云崇裕与秦琅睿互相对望,彼此从目光中打了个照应,云崇裕牵起秦琅睿的手,镇定自若地讲:“寻仇一事是真,不过长坷族是我爱人生家,陷入危难不能置之不理,别错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秦琅睿“噗”一声呛住了口水,他本以为云崇裕的回答会更加理智一些,哪怕是说些我乃修士正道为民除害天经地义这样的废话他都觉得无妨,哪想到云崇裕上来一句话就是“我是为了我爱人。”
该说他无欲无求跟百年前一模一样,还是该说他对云瀚舟恨之入骨,巴不得整个长坷族都跟着一起毁了,秦琅睿也给不出个定数来,不过他暗自觉得云崇裕更偏向后者。
他多多少少和百里云砚有所不同,毕竟成长的路不同,所思所想也会有所不同,百里云砚更担心明日他还能不能活着,生活了无目的。
而云崇裕运筹帷幄,早早就开始布置这一场复仇大计,取回本属于自己的一切为重,在他心中族长之位的重担与复仇就是两码事,只是恰巧秦琅睿是个疾恶扬善的主,他便顺手为这个计划填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秦琅睿咳嗽一声:“云崇裕,你这话说的我像是个祸国殃民的狐媚子。”
迟迁扯扯齐轲的衣袖慌道:“这话可千万别让九代听去了,不然九代一定会将少族长扒皮剜骨的。”
齐轲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笑而不语。
陌魏:“”
云崇裕见状,俯身在秦琅睿耳畔轻轻厮磨,用低沉的嗓音说:“原本计划是有抢族长之位,可取回记忆后就临时变了主意。”
“为什么要变主意你之前编排的不是妥当的很嘛?”秦琅睿一把推开云崇裕,他可受不住云崇裕用这样霸道的语气哄他,他只想躲开这个男人远一点。
云崇裕伸手圈住他,紧紧锁在怀中,他并未开口,只在心里默默开口:“你还不懂么,王位于我是一道枷锁,我被困在帝位上三十二年,许多事都云淡风轻了。”
秦琅睿突然想起百里云砚临死前寻他寻到北苑之中,那一瞬孤独的帝王就像是卸去一身重负般找到了自己的初心记着记着,秦琅睿眼眶中泪珠开始打起转来。
“那为何你还是坚持下来了?”秦琅睿问。
“这次不一样,有你在,我能坚定信念走下去,我想在这一世把上一世没对你好的全部补回来。”云崇裕温声细语呢喃着。
秦琅睿浅浅一笑,放松心态倚在云崇裕怀中,鼻尖碰着他的衣袖,汲取着让他安心的檀香气味。
“话虽如此,长坷族没有明君引导,于我有责。云瀚舟以本族灵脉法力养魔,使全族陷于水火中,其心可诛,崇裕身为元族长之子,子承父业乃是纲常伦理,是时候该给这二十多年的胡闹做个了结了。”云崇裕收紧手臂,神情严肃。
陌岐听言大吃一惊,没想到云瀚舟竞然筹谋了长达二十几年,此事居然还牵连到已逝的元族长,云瀚舟着实心狠手辣,忍辱负重如此之久,在这一夕爆发,叫人防不胜防。
云崇裕将自己双亲之死与九代遭人暗杀之事一一道出,十几年前云瀚舟鼎盛时一连养了三只大魔,其中包括十天干之一的辛祁,而三只大魔其中之一被云瀚黔与株城等一干修士消除,落下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他们本将希望寄予八代,可八代却不明原因暴毙,登时长坷族易主,云瀚舟如虎添翼,愈发猖狂,这才有了如今的种种悲剧。
秦琅睿鲜少听云崇裕提及自己身世,云崇裕这样娓娓道来,令他脊背发凉,自己作为养魔人是知道云瀚舟的养魔术有多邪乎的,一连三只究竟搭上了多少人的性命更何况他们除去其中之一就损失了几员大将,今后的路要怎么走,他无法预料。
“用灵脉法力养魔,久而久之魔气逆流而上,最终影响的还是无辜的族人,就如陌魏暴死……”迟迁缓缓开口,“我生在医者世家,早就有所察觉,为了不牵连千诸与父亲,只得暗地出手相助。”
陌魏不忍,走过去轻抚迟迁的秀发:“难为你了,为我们做了这么多。”
迟迁摇摇头:“我没事,现下有天时地利人和,相信少族长一定能扭转乾坤。”
众人纷纷将视线转移到云崇裕身上,他轻笑着耸耸肩,向着其他几人伸出手:“望各位祝我一臂之力,崇裕定不负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是这样,因为最近考试周杀我,更新一直是断断续续的呜呜
下一章要拖两天,马上就要结束了呜呜
☆、第五十九章
月黑风高,皎洁月下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手持一大刀,而屋檐另一角,持扇之人与其叫板,相似的面孔使得对方成为自己的一面镜子,不知情人或许会以为他们是一人的两面,实则不然。
“陌岐,为兄不能再容忍你胡作非为下去,放着好好的阳关道不走,为何要投奔云瀚舟那奸诈小人!”陌魏展开铁扇,一招清风徐来,径直扫向月下独立之人。
“顽固不化,冥顽不灵,许久未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陌岐挡下一招,自屋檐上两脚一蹬,轻巧地飞向天空,两股力量互相碰撞,不分伯仲。
“杀人啦———打劫啦———快跑啦———”迟迁扯着嗓子自大街上跑过,试图将屋内所有人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