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瀚舟养魔之术未免太不入流。”
他到底是回来了,还是没有回来,无人能够盖棺定论。
“我不知道,但他确实现世了一次。”小黑狗老老实实答道。
辛祁一愣,哑声说:“那我确定一下,与云瀚舟一战,你会不会参与?”
“我不会。”
甲虚不喜十天干之间相互残杀,这是他们历来的规矩,因此辛祁需要确保他们此战不会引来甲虚,不然真的会变为一团乱麻。
辛祁松了一口气,他望向秦琅睿与云崇裕,眸中满是笑意:“小少爷,决斗时我可不会放水,此战必定全力以赴,希望你们能好好发挥。”
秦琅睿还未想明白为何辛祁会直点他二人的名字,云崇裕倒是先在桌下紧紧握住秦琅睿的手,冷冷回答道:“我也没有想过对他手下留情。”
辛祁满意地点点头,最后又看向小黑狗:“恐怕这是最后一次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境,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这个做兄长的说说?”
小黑狗坚定地与他对视:“你想与清琅交手的一天到来了,只能说保重,兄弟。”
辛祁扬起袖子,妖风肆虐,卷起阵阵黄沙,所有人掩住口目,再次松开手时,辛祁已经没了身影。
“那玩意居然是十天干大魔”有人感叹道。
“琅睿君,所以你的契约妖是?”千诸率先发现了不对,他惊讶地望着秦琅睿,却得来云崇裕责备的眼神。
秦琅睿也不多加掩饰,证据确凿他也无法辩驳,他上前抚抚小黑狗的脑袋,其实以他的能力确实可以消除在场所有人的记忆,但这些人都是他将来的弟兄们,有些事情还是交代清楚更好。
云崇裕拦着他,他轻轻移开云崇裕的手平静道:“我的契约妖是十天干大魔壬境,虽说如此,我必须提前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我与云瀚舟的契约方式不同,他的养魔是通过限制大魔的行为与思想得以控制大魔而我则是平等的契约,换言之,壬境若想杀了我是可以动手的,而辛祁则不能这样对云瀚舟。”
“竟然是魔不敢相信”
“真的不会有危险么?”
“那为何你不使用魔的力量,硬碰硬总是可以的?”
众说纷纭使得他们陷入僵局,鲜少有人知道秦琅睿前世的经历,因此他们无法理解秦琅睿如此抵触使用魔的力量的原因,更多的则是对他的猜疑,以及对云崇裕的不信任。
秦琅睿在脑中构述说辞,人们对魔的不信任确实是阻碍他们前行的拦路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更何况圣子就死于大魔手下,想要将这件事圆过去实在是有些难度。
小黑狗见秦琅睿犯了难,主动犬吠一声震住场面,待人们噤声后,它化为人形站在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众人,身旁散发一股邪魅狂狷的气息,叫人心惊胆战。
“别错意,我可不同于辛祁,云瀚舟可以使唤他不代表秦琅睿可以使唤我,要不要向他伸出援手,是我说了算的。”
秦琅睿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小黑狗这样不听指令还是第一次,他是想告诉全世界我们魔是多么高贵的象征么?
陌岐与迟迁及时开口,他俩作为知情人想为秦琅睿辩解一番,陌岐痞痞地敲敲桌子,撑着手咯咯大笑:“不是我说,琅睿君那条狗太不中用了,攻破卯宿到现在,它除了逞威风什么都没做。”
秦琅睿心想他绝对是把食梦鬼那一茬忘干净了。
迟迁补充:“刚才不是说了,壬境可不会与辛祁交战。”
即便有他人出手相助,在外人看来秦琅睿还是一个与魔勾结不怀好意的家伙,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扯个无伤大雅的谎来了解这个问题。
“若你们担心我不怀好意,那可以省省心了,我为东帝潮声阁的除妖师,众所周知,想进东帝阁是要经过层层选拔才能进入的,因此我与魔的契约其实在案卷中有所记载,他们总不会放过一个试图杀人养魔的异类进入其中吧?”
东帝阁秦琅睿你真的太阴了。迟迁在心中佩服地五体投地,东帝阁什么地方,皇帝亲笔题名的修士监察组织,要是怀疑秦琅睿的身份,那就是挑战东帝阁的地位,是个修士都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更别说他们夜影门了。
秦琅睿皮笑肉不笑娓娓道来:“我秦琅睿此生为保世道安康才选择非常手段,可不能因为云瀚舟一人之过便把所有养魔人一棍子打死,我对天发誓,对长坷族绝无二心,若有半点非分之想,天打雷劈。”
☆、番外:狂犬与忠狼
“第八招。”
齐轲眯起眼睛,身后的影子中伸出几根黑色的荆棘,缠绕上对手的脖子。
对方也是个不吃素的家伙,血统里的那股子野性驱使他往后跳去,同时亮出手腕处的小匕首,割断穷追不舍的荆棘。
千诸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这就是第九招了?”
“还没完。”齐轲冷冷道,他腿上一使力,冲着千诸刺去,千诸赶忙落地,一个回身左手接过右手的匕首,直击齐轲的喉管。
然而刀刃刺进去的一瞬间,千诸发现这个手感并不像是刺中了他的身体,反而是像刺进了什么虚无之中。
他急忙抽回手,黑影却裹住了他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齐轲出现在他的身后,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旁边,只要他再动一下,性命可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