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睿!!”云崇裕毫不犹豫甩出雷鞭,一手攀着悬崖一角,而另一手掷出的雷鞭环绕上秦琅睿的身体,秦琅睿咬着牙发力,落到山崖边的一处平地上。
这惊险一刻让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要是秦琅睿从这儿摔下去定会粉身碎骨,还好云崇裕接的及时,不然就要酿成大祸了。
秦琅睿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气息不稳,他抖着牙关问:“千诸,怎么回事?”
“族长的天性比较棘手,你也看到了,只要他乐意,可以停掉万物的时间。”
千诸与云瀚舟拉开距离,男人并没有想要退让的意思,手中出现一把与他差不多高的戟,刃处对着云崇裕,影中涌出黑雾,如同荆棘般的黑影包围着他;而云崇裕收回雷鞭,挺起胸脯与他对视。
双王相见,两方气势皆不输。
秦琅睿在悬崖下看得想跳脚,这不明摆着要和云崇裕拼个上下吗?他害怕两人对付云崇裕一人,到时候他就插翅难逃了。
“侄儿,你不出手我都快找不到你了。”云瀚舟再不搭理悬崖下的秦琅睿,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个狐假虎威的小孩子,反倒是沉着冷静的云崇裕更贴合他的胃口。
云崇裕长得倒是与他死去的兄长越来越像了,这更让云瀚舟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炽火烤着他的心,告诉他当年你怎么把云瀚黔干掉的,现在就怎么样把云瀚舟干掉。
“我尚且唤你一声小舅,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云崇裕取出一把长剑,摆好架势正对云瀚舟。
“当年竟然没杀死你,留着你这个祸害回来了,你和你爹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着就叫人恶心。”云瀚舟突然变脸,黑雾翻腾,它所卷过之处百万阴兵出现在山林中,军旗飘扬,号角鸣响,庄严而威仪的行军踏遍不大的山林,与他们刀剑相向。
云崇裕微微抬起手,夜影门众暗卫上前,长老所带精兵紧随其后,他们人数虽然不如云瀚舟的阴兵,但各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同样是气势磅礴,黑压压的一片齐聚大喊云崇裕之名。
他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兵法摆阵再熟悉不过,至少在这沙场上,常胜将军有自信不会输。
云崇裕颔首,眼中寒光闪过:“我来取回本属于我的一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向你讨教来了。”
“好,好,讨教,给我杀——”云瀚舟咧着牙哈哈大笑,出戟之时阴兵冲上前。
“取云瀚舟、延舒项上人头——”云崇裕出剑,身后众兵大有倾覆山林之势,两军交战,兵戎相见,战鼓轰轰,军旗飘扬。
“他奶奶的——给我闪开——”秦琅睿在悬崖下丈二摸不着头脑,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呢?还有你们两个就等着找机会开战吧?到底什么时候多的这么多兵力?那把我甩出来算什么!
雷光劈开乌云,秦琅睿腕间红印金印同时展开,他抬起手,随手一抽,将延舒拖到平地之上。
他与延舒面面相觑,壮实的男人自地上爬起与他对视,臂上青筋暴起,握着长刀的手咯咯作响。
“霁山一景,你做这种不仁不义之事为何?”
秦琅睿沉下眼眸,祭出玉京谣,蓝光划破天际,一如既往高雅且尔雅的男人持着剑正对延舒,不疾不徐道:“为了不让你妨碍千诸。”
顿时山旁升起净化用的结界,阴兵碰到纯净的法力发出尖锐的嚎叫,动作也变得迟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众人趁机上前将这些阴兵除去。
他听见辛祁的低笑,语气里满是对他的无奈:“方才族长就应该狠下心杀了你。”
“这点小把戏就别使出来了,丢人现眼。”秦琅睿撩起袖子走到延舒面前,剑气与刀光相碰,震得山崖壁上碎石滚落。
辛祁与壬境名号为虚实双杰,壬境能够穿梭于虚幻之间,食人梦境使人疯狂;而辛祁则是化虚为实,破除它的办法就是力量互相碰撞,魔气不敌天地之力,自然会败退一截。
压根就没有必要开战,他不明白云崇裕怎么一时没能沉下心。
倒是这延舒秦琅睿转了转眼珠,捂着发麻的手哀嚎道:“你们说他力大如牛是真的啊——”
秦琅睿回过神,摇身闪过延舒刀下,云瀚舟未走,他不敢大肆使用上古术式,只得见招拆招躲躲闪闪。
上一次以实力相拼是在百宴门,不过他能敌过谢寰靠的是技巧,对于延舒这一类实打实的体术他反而束手无策。
还好延舒动作不够快,他尚且能够苟延残喘,冷静思索如何走赢这一棋局,他不善作战,相较主动进攻散去法力,不如蓄力而发之。
“万叶飞花!”秦琅睿发力,成千上百的树叶化为利刃飞来,跟从他的指挥分散集合。
延舒举刀大喝一声,气流波动,化为浪潮将万叶击退,枝叶蔫蔫地伏在地面毫无生气,而秦琅睿站在草叶之中,面如土灰。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你就这点本事么?”延舒冷哼一声,捞起大刀回旋转身,大风因他的刀面而卷起,吹得秦琅睿的发丝在风中飘散。
秦琅睿捂着脸蹲下,自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法力付诸其身。他咬着牙将小石子弹出,轻轻打了个响指,风中的石子炸裂。
听得“轰”一声巨响,延舒的刀脱手而出,锋利的刀刃划过秦琅睿的手臂,顿时他的手多了一道刺眼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