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诸,陌岐,你二人速速去协助云崇裕,大头要来了。”秦琅睿厉色道。
“怎么回事?!”陌岐惊慌,怎么突然间就要来大头了?大头不是已经被他解决了?哪还有大头?
“没时间解释了,快去!”秦琅睿喝道,延舒却咯咯笑了起来,“你们以为这样一来就能挡得住禁卫军了?来不及了,不要做无用功。”
秦琅睿并未理他,调整好气息展开法印,双眼一瞪,脑海中的光点点线相连,成为一张网,他小声念叨着:“众上古术士听令,现在立刻开结界,云瀚舟的禁军要来了。”
“你”延舒不可思议地望着秦琅睿,他手臂上展现出来的延舒并不陌生,每个长坷族人所有的法印皆是金色铭文,怎么他与长坷族非亲非故,秦筑与凌且歌都并非长坷族人,而他却是
“延舒前辈,希望今后不要在战场相见了,若是有缘,晚辈还想请教你体术之类。”秦琅睿叹了口气,转过身望着延舒,苍白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血色,手中的玉京谣微微鸣动,散发着浅浅幽光,竟是让他整个人浮现出一股沧桑的感觉。
延舒不再多言,他唯独所能确定的便是霁山一景出现在此绝非偶然,也非出自情谊,而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理由,有些事情只能意会但不可言语。他点点头,算是默认,也不愿多做纠缠:“好人配好剑,想挑战我,你的火候还不够。”
“杀父之仇来日再报,先行一步,再见了,前辈。”秦琅睿抱拳,收剑转身离去,雪白的素衣之上满是尘土,却并不显得狼狈。
延舒望着那豪迈离去的背影,垂下头叹道:“秦筑,你儿子倒是有你当年的几分风范。”
☆、第六十七章
事实证明云崇裕确实脑筋转的够快,他早就料到云瀚舟不会简单放过他,看到本不属于此的秦琅睿更会有所猜疑,前一夜他便与千诸陌岐私下商议,秦琅睿于他们而言就是猛火中的一场雨,宁可舍弃他自己都要保住秦琅睿,因此千诸自那之后就伺候在秦琅睿身边寸步不离。
如他所料,没了千诸与齐轲,秦琅睿倒是没出什么岔子,反而是他的境遇一反常态更为困难,他首次与云瀚舟对阵,不得不说此人不愧是杀害他父亲的元凶,平日间睥睨苍生,高高在上,但实力却不减。
“云崇裕,你不后悔把你的左膀右臂都削了给霁山一景么?”云瀚舟沉声道,轻而易举举起手,两道法力相互碰撞,电光火石之间,他倒是起了几分兴趣。
他确实低估了云崇裕,先前想着这倒霉小侄儿才二十出头能有什么本事,也就谢寰那种留不下种的才把他视为掌中宝,亲自一试也没试出来个底细,今儿他不惜单打独斗与自己拼命,确实叫他有所改观。
“有何值得后悔的?”云崇裕毫不示弱地举剑发力,身边气息渐渐变得繁杂,不属于他们的人在靠近此处,阵势隆隆,那是千军万马的咆哮,战旗竖起,狼烟滚滚,战争就在眨眼一瞬间开展。
“你想用单单二百人与千人禁军交战不成?未免也太高估你自己了。”黑压压的禁军聚集在云瀚舟身后,黑甲缠身,战士手中的兵器散发着凛冽的银光,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而他身后则是夜影门与长老私兵,兵力差距甚远,相形见绌。
“不见得我们会输吧,话可别说太早。”云崇裕收起剑,双手一推将云瀚舟的法力全数推回去,两人拉开距离,气氛到了临界点,大有一副冰冻三尺之寒的架势。
另一边,秦琅睿刚想抬脚踏进修罗场,一把被千诸与陌岐扯回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他,神情严肃问道:“琅睿君,进去了可不是闹着玩,也不会再有延舒那样的傻子让着你,到时候见血了你可受的住?”
秦琅睿抽出玉京谣晃了晃,语气格外轻松,仿佛于他而言并无难事:“但是我不去就没人来做这事了不是么?”
定胜负一局在他与千诸身上,现下云瀚舟尚与地脉相连,他们反而处在不利境地,云瀚舟想要动真格,就算有千万个千诸也不一定能够抵挡的住,更何况圣子已死,齐轲下落不明,云崇裕又是卯足了心思想要开战,那他就只能奉陪到底。
“话虽这么说先前那是有人无时不刻在你身边保护你,若是开战了我们都自顾不暇,更何况”陌岐忧虑道,秦琅睿的样子一直给人一种不够正经的感觉,云崇裕又是把他放在手心里,这万一出了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有没有什么法子把云瀚舟与众人分离开?”秦琅睿并未正面回答他,不过洒脱地起身,右手紧握玉京谣,淡金色的铭文环绕在他的指尖,泄下淡淡的星沙。
千诸耸耸肩,这个家伙乱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与当年霁山初见时成长了不少,那时还是个躲在圣子与云崇裕身后怕的不行的小家伙,现在已经长成了个临危不乱的战士了,既然最害怕的人都不畏艰险站出来,他们还有什么好畏畏缩缩的?
“倒是有个法子能让这群家伙老老实实不开打,不过我想就凭我们几个应该是做不到的。”千诸说道。
“你说来听听?”秦琅睿撇撇下巴。
“圣子权能,天都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惩戒反叛的族人因此只要他乐意,可以一瞬间夺走所有人的法力。”
秦琅睿隐约记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在这儿不受神树制约的只有养魔的云瀚舟与身为凡人的秦琅睿,至于云崇裕则可以同他共享法力,要是圣子降下天罚,长坷族一时陷入停滞状态,正巧就形成了云崇裕与云瀚舟单挑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