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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ldo;忠义。&rdo;赵缨淡淡接道。

&ldo;陛下！&rdo;

孟砚伏地而拜，不敢起身。

大殿之内寂静万分，赵缨抬头瞧着伏跪在地的孟砚，自登位之日，便跟随于自己的身边，他似乎也不曾仔细打量过孟砚的模样，在他眼中，内侍都是长得差不多的，都是面白又虚弱的模样。

&ldo;说下去。&rdo;

孟砚不敢应，只伏地不起，&ldo;陛下！&rdo;

&ldo;孤叫你说下去。&rdo;

孟砚声音有些发抖，&ldo;义父为人忠义，又是元后旧人，很得先帝看重，在下人面前很有些脸面。那时候奴才，奴才因为瘦弱，常被人欺侮，多亏了义父心善，将奴才带在身边，一道在承明殿当差。&rdo;

&ldo;崇武二十四年，你与孟千一道在承明殿当差。&rdo;赵缨神色淡漠，&ldo;先帝已经病重。&rdo;

孟砚深深一拜，&ldo;是。&rdo;

&ldo;孟千公公在先帝崩后便自尽殉主了。&rdo;

孟砚低声道，&ldo;义父与先帝主仆情谊深厚，殉主乃全了忠义。&rdo;

&ldo;孟砚。&rdo;

赵缨缄默了片刻，抬头盯着他问道，&ldo;崇武二十四年，先帝驾崩前，立了遗诏。&rdo;

孟砚浑身一颤，猛然拜伏在地，不敢再抬起头，犹能看见他的手指在剧烈的颤抖。

&ldo;孟千公公随侍先帝身前二十余载，那遗诏中写了什么，他可知情。&rdo;

孟砚不敢抬头，颤抖着回道，&ldo;奴才不知。&rdo;

&ldo;孟砚公公身为孟千义子，又一道在承明殿服侍，可知情那遗诏中写了什么。&rdo;

&ldo;陛下！&rdo;孟砚叩首道，&ldo;奴才不知！&rdo;

赵缨面上不见喜怒，只平静地瞧着地上叩首不已的孟砚，他的眼底翻滚过一些不明的情绪，沉声问道，

&ldo;孤在问你，先帝遗诏中写了什么。&rdo;

孟砚磕的额前已然见了血，犹不敢停，在大殿之内愈发显得声声悲切。

&ldo;孟砚。&rdo;赵缨冷淡道，&ldo;你要知道，如今在问你的，是大盛天子，孤，如今是大盛的天。&rdo;

孟砚停下了动作，任凭鲜血自额头缓缓流下，他阖上双目，心情似是平复了一些，不再抖得那样厉害。

他将双手高举额前，缓缓一拜，行了大礼，方才低声道，&ldo;陛下，孟砚当真不知，求陛下不要再问了。&rdo;

赵缨目光沉沉，打量了他片刻，将案边的红釉杯盏握在手中，自台阶而下，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他将手中的红釉杯盏轻轻一抛，便见那脆弱的杯盏如同一道命运的推手，抛洒了一地沉默的碎片。

&ldo;四年元月，宫人孟砚毁新帝心上红釉杯盏，愧而不能自抑，自尽而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