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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摸索到一半，头顶又响起哗啦一声。长明眼睛瞧不见，但感觉头顶的水流哇啦啦地往她的方向涌，她一个脚滑，咕噜噜喝了许多。

朦胧昏沉间，觉着自己的手臂被人一把扯住，拉了上去。

长明趴在船上大口喘息。

季云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大怒：&ldo;你纵是不下船，我也不会真的杀了他，你跳河做什么？&rdo;

长明想解释，张口却灌了一口冷风，大声咳嗽起来。

季云疏忙去给她顺背。

长明一边咳，一边指着水面：&ldo;大……&rdo;

可惜浑身凉透叫夜风一吹，冷嗖嗖的发颤，连带着话也说不好了。季云疏硬生生听成了&ldo;太……&rdo;

很是自然地接口道：&ldo;太冷？&rdo;

于是拎起她的双手搓在手里。

长明恨，抽出手，指着河面：&ldo;大黑！&rdo;

河面哗啦一声，冒出个人来。

张铁头手里拎着个竹笼子，递到船上。

长明慌张扑过去，打开笼子，大黑凄惨惨叫一声，抖成一团，团进她怀里。

长明抱着大黑，朝张铁头的方向感激道：&ldo;张大哥，多谢你。&rdo;

张铁头挠挠头：&ldo;半仙别客气。&rdo;

长明却摇摇头：&ldo;不，你救了大黑，我欠你一条命。&rdo;

站在她身后的季云疏一愣。

张铁头却点点头，承了这份情。瞧了瞧浑身湿透的季云疏，仿佛突然参透了其中的玄妙，叹气朝长明道：&ldo;长明半仙，我铁头不会说话，但是……&rdo;

长明抱着大黑，道：&ldo;大哥你说吧。&rdo;

张铁头又瞧了眼站着不作声的季云疏：&ldo;小鸳鸯之间，还有互啄互掐的时候呢。哪能因为一时不顺，就闹着往外头跑，又是黑天瞎火的，多危险。瞧这相公急慌慌的模样，定然也是将你好好放在心上的，有什么心结，还是要好好说开了才好。&rdo;

长明；&ldo;……&rdo;

奶奶的，这叫不会说话？

真是见了祖宗爷的大鬼了。

长明咬牙：&ldo;张大哥，其实……&rdo;

&ldo;其实他说的多对。&rdo;

&ldo;……&rdo;

季云疏将一双眼睛粘到长明身上，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却是咬着牙说的：&ldo;看在我深夜追你追的辛苦的份上，半仙就体谅体谅我，同我回去罢。&rdo;

&ldo;……&rdo;

长明一番无话可说的模样，落在张铁头的眼里，就成了娇羞和思绪万千一时难言。

张铁头识趣的转身游上了岸，踢踢鞋里的泥水，转头去瞧，月光下，那面目英俊的公子正拉着半仙的手，小心翼翼扶着她下船。

多么令人羡慕。

张铁头一时想到自己逝去两年的婆娘，落寞的回了屋。

季云疏捏着长明的胳膊将她拉上了岸。

长明小声嘟囔：&ldo;疼。&rdo;

季云疏瞪她，还敢喊疼？

上了岸，长明两手抱着瑟瑟发抖的大黑，道了句：&ldo;劳烦，替我拿下船上的包裹和竹杖。&rdo;

季云疏忍了忍，转身去船上替她拿东西。竹杖拿着，包裹么……季云疏翻开看了看，只是两三件旧乏乏的青色衣物，想必是替换的。唔……季云疏握住差点掉进水里的白色小衣，心虚觑了一眼岸上的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