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抬抬手臂。&rdo;
&ldo;……你做什么,便让我眠个好觉也不行。&rdo;
&ldo;乖,另一只。&rdo;
&ldo;你别贴我这么近,热的厉害。&rdo;
&ldo;……&rdo;
玄幻也就是一秒两秒,一句两句的事情,盘锦抖着牙齿,哼道:&ldo;姑,姑娘,来贼了,来贼了!&rdo;
还迷糊着的长明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警醒,第一反应是掀开床板摸索自己藏起来的那几两银子还在不在。
待摸到几枚银锭子老老实实贴在床板上,才放了心。下一刻,手指摸到银锭子旁边的那布帛书信,心头之惊更上一层楼,忙心虚掩上床褥,也不知季云疏有没有看到。
此刻,季云疏正将莫测的视线从她手上移开,极是自然问道:&ldo;藏了什么?&rdo;
长明呵呵笑道:&ldo;几两银子。&rdo;
季云疏挑了嘴角,默笑不语。
另一边,已听清季王爷的声音,盘锦更加玄幻:&ldo;王爷?&rdo;
已有先头那两桩惊做铺垫,长明此时显得格外淡定,只挥挥手道:&ldo;一大早就这么大惊小怪,是要吓死姑娘我吗?你们王爷这又不是第一回,你至于这么惊讶吗?&rdo;
话说完,似乎有什么不对,季云疏笑得像极了周浪荡,道:&ldo;很对,我们也不是头一回。&rdo;
长明哑了哑,尝试挽回:&ldo;我是说,你不是头一回。&rdo;
不是头一回趁夜趁虚入被窝。
季云疏不置可否:&ldo;嗯,你难道是头一回?&rdo;
&ldo;……&rdo;
长明略捉急的伸手挠了挠头,一抬手却觉后背上次的箭伤处一阵锥心刺骨的疼,忍不住伏了身子哼哼。
季云疏伸手托住她的肩,道:&ldo;怎么了?&rdo;
长明哼气:&ldo;伤口疼。&rdo;
一只大手轻覆在箭伤处,那处渐渐像团了一团热气一般,疼痛渐渐消散了许多。
季云疏将她半扶起来,若有所思道:&ldo;虽说天气转暖,但你刚受了箭伤不久,还是要当心,伤口处不可着凉。&rdo;
说完替她正了正里衣,又道:&ldo;穿着倒还合适。&rdo;
长明前后转了转,觉出是方才睡的迷迷糊糊之时,他叫她抬手穿上的一件短夹,正正方方,刚巧护主背心与胸口,不免心头一动,问道:&ldo;这是……&rdo;
季云疏语气极淡:&ldo;上回从你这里拿走的天甲丝。&rdo;
长明懵了一圈,又听他意味不明道:&ldo;怪不得你原来只要这位芸阿婆做的衣服,手艺果真是连大京的绣娘们也望尘莫及。且极贴合你的身子,刚好还能替你挡一挡伤口处的寒气。&rdo;
长明心头五感交错,一时难言,半刻,只咧嘴笑笑:&ldo;是吗。&rdo;
阵法一事,长明本是存了心结,如今被他好似磊落这么一摊,倒显得是她多想多虑。长明思来忍去,终是没有开口直言。
这么一忍,忍的她十分后悔。
自从此次夜间某人&ldo;登堂入被&rdo;的行为得到长明变相的默许,季某人越发变本加厉厚颜无耻。白日里便是勤俭正直的孝顺王爷,恨不能事事为老皇帝分担,连着一向看他不顺眼的冯御史,都传出些许相中女婿一般的美言来。到了晚间,也仍旧是匆匆归府,一入书房灯盏耗了半夜,累的四皇子都收了几分玩心,被他三哥此种精神感染,闷在书房勤奋苦学起来。
但一入下半夜,季某人便消无声息,神龙摆首入闺房。脸皮极厚抱着长明取暖好眠,第二日天未亮便消失不见,是以在盘锦眼里便应了那下半句&ldo;不见尾&rdo;,徒留一双鞋,或者匆忙之中落下的一根簪子,每每还要靠着盘锦消灭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