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符箓燃尽便化为一捧纸灰,我抓着纸灰叫那看得目瞪口呆的小柔妈妈打点热水,然后把小柔的毛巾拿来,喊了几句小柔妈妈才是反应过来,哦哦哦的就跑进厨房打热水。热水打好之后我便将纸灰放入水中,我叫小柔把纸灰和水搅匀,再让其洗脸。这水看着很脏,我原本以为小柔至少会犹豫一下,可不想她很干脆便拿起毛巾在脸上认真擦拭起来。看着小柔一脸的纸灰,我又叫小柔妈妈打来一盆热水,让小柔把脸洗干净。
☆、第三十八章不用仰望别人,自己亦是风景!
待得小柔清洗干净后,我便拿着蘸满朱砂与鸡血混合的红色稠体点在小柔的右眉处,便点还边念着大自在真言,这次我念得极为的洪亮清晰,整个房间都被佛音充斥着,安详静谧。我也不知念了多少遍,直到感觉空气一紧,一股热量从空气钻入我体内,又经过我的手还有毛笔进入小柔体内。小柔原本微闭的眼睛突然就睁开了,我问感觉怎么样,她说刚刚眉头有点酥酥麻麻的感觉,我点点头说那就成了。之后我将毛笔拿开,然后叫小柔将眉头处大片的红稠体擦拭干净,最后便只剩下一个怎么也擦不掉的细小红痣。
小柔拿着镜子仔细看着,夏绘还有小柔妈妈也是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就连坐在一旁装深沉的小柔爸爸也是把持不住坐到小柔旁边,想要将小柔脸上的变化看个仔细。而我呢,说实话,心里满满的,很有成就感,不过呢,怎么说我也是他们眼里的大师,虽然心里乐开了花,可脸上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再换句话说这屋里总需要一个装深沉的吧。
点完这颗红痣大概已是晚上六点半了,深秋的夜色总是来得特别的快,所以外面天色已暗,小柔妈妈便将我留下又做了一桌好吃的作为报答与款待。我想着还能同夏绘一起吃饭,而且小柔妈妈的厨艺确实非常了得,自然不会推脱。饭前我站在窗前俯望,下面是一片霓虹,灯火璀璨,不少行人在下面来来往往,或一个人或一群人。我不自觉又心生感慨,我和一同站在窗前的夏绘说道,你看下面。夏绘便望了下去问我看什么。我说看那些过往的行人,你看到他们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想法?夏绘摇摇头说母鸡啊,(就是不知的意思)我笑着摸了摸她前额的头发道,这些人都很普通,普通如宇宙的凡尘一般。我又何尝不是呢,若是被扔到大街上,指不定就被人海给淹没了,所以若想从中挣脱而出就必须拼搏,必须努力,必须挤过人海到达彼岸。夏绘被我摸得一脸享受,她呆萌的看着我说母鸡啊,太深奥了。
我轻轻在她的额头一弹说笨,然后这妮子就冲我张牙舞爪起来。闹腾了一会小柔妈妈的饭又做好了,因为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提到宁化的特色小吃不错,于是晚上小柔妈妈便炒了老鼠干还做了烧卖,吃得我那是肚皮滚滚,心满意足。饭桌上小柔妈妈问能不能给家里画几张平安符箓,我塞着满嘴的烧卖,语句模糊的说随便画,可说完我就后悔了,我画符箓的造诣很低,要是画几张就失败几张脸都会丢尽。当然这不是关键因为我可以猥琐的躲起来偷偷画,关键是我压根不会画什么平安符箓,《鬼术》书中倒是有种镇宅辟邪符箓的画法,可是我没有记下所以只能作罢。
不过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我也不好收回,于是便借故上了个厕所打电话请外援。鬼爷倒是把电话接了,可一听是问他要镇宅辟邪符箓的二话没说就把电话挂了,说什么要画自己画去。该死的老东西,我在卫生间咬牙切齿了一会,出来后在桌上默默的吃了起来,我想着还是撑死的好,若是小柔妈妈不问我要了这件事也算不了了之了。可谁想这小柔妈妈热情洋溢的又夹老鼠干又夹烧卖给我,边夹还边问我符箓啥时候画,我见没法只好说我刚刚在厕所打了电话问我爷爷,可我爷爷说忘带祖传玉笔了,想要画平安符箓是不可能了。不如以后吧,以后等我回去了一定寄过来给你。
小柔妈妈听着也是满脸笑容说那也行,高兴得又夹了不少烧卖给我。饭后我又在小柔家坐了半个小时,待得肚子消化得差不多后,便告辞离去,小柔妈妈说要开车送我过去,我忙说不用,我说夏绘会带我过去,说着我扯着不明所以的夏绘就往外面走。不过幸好夏绘配合,很礼貌的同小柔爸爸妈妈道别后就和我下了楼,临行前小柔妈妈还不忘把地址告诉我,看来是不拿到平安符箓不回头了。
路上,灯火璀璨,夏绘问我接下来的行程,我和她说我这次出游属于拜祖寻根,寻找一些祖上的东西,下一站是湘西,之后去哪就不一定了。我见她神情有些没落便说有时间一定会来宁化看你的。夏绘点点头,说很羡慕我现在的生活,能够自由自在四处冒险。我冲她笑笑道,你只是看到表面而已啦,凡事都会有代价的,夏绘啊,说着我摸着她的小脑袋,她认真的看着我,黑眼睛中能够倒影出我的影子。嗯?
不用仰望别人,自己亦是风景!
知道了!夏绘点点头,我又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才不舍的挪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这种感觉很美好,美好到让你有种要一直走到老的错觉,这或许就是爱情吧。我多想和夏绘说一句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吧,可我不敢,我吴良是个屌丝这么大没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怎么去开口。我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却都堵在了喉咙口,我知道这是感情的懦弱,可是这无法轻易改变,我也试着鼓起勇气去说,可当看着夏绘那纯净水一样的眼睛时我犹豫了,我紧张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所以我心说还是算了吧,以后有的是机会。